,如一把尖刀插进每个大邕人的心头,使他们加剧了对死亡的恐惧。
“杀杀杀!”
大邕士兵明知士气不敌对方,但也不胆怯,个个拼尽全力高声呐喊着,昭示着他们宁死不屈的意志。
“垂死挣扎,不堪一击。”草原部这次带兵出征的是首领的三儿子蒙赫多,听见这声音嗤之以鼻,与傅铮的多次对战,他早已明白,那就是个纸老虎,没有延河,大邕迟早都会是他们草原部的囊中之物。
“儿郎们,攻城!”
一想到大邕那辽阔富饶的疆土,不久就属于他们草原部了,而他蒙赫多则是打下这片江山的最大功劳者,等他父亲去世后,他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胸腔火热,恨不得立马实现这美梦。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草原士兵从后方涌出,密密麻麻嘶吼着向城墙根下奔来。
“放箭!”
傅铮看着城墙下冲在最前面的是大邕曾经的子民,如今草原部的攻城奴隶,眼中没有任何的仁慈,冷血地道出命令。
城墙上登时万箭齐发,一阵乌黑的箭雨落下,下首最先遭殃的是前面那些没有任何盔甲护卫的攻城奴隶。
冰凉锋利的箭头穿透他们的身体,鲜血泊泊而出,很快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与天边的朝霞相映相彰,希望与绝望交织交融。
后面攻城的人继续向前冲,前面没死的人也不得不继续前进,那些伤了尚还有气的也只得喘着气往前爬,爬不动,等待他们的命运就是被后面的人活活踩死。
箭雨不停落下,呐喊声,厮杀声如海啸山崩般愈来愈近,就连在城内的谢安澜都忍不住紧张得握住了双手。
作为一个现代人,这是他第一次亲身经历现实版的战场,即便没有登上城墙亲眼所见,光是听那震耳发聩的厮杀声,他也能想象到外面的战况有多激烈。
“殿下,不怕。”陆乘舲一袭白衣蹲在谢安澜的膝盖前,冰凉纤长的手,一手捂住谢安澜的一只耳朵,一手握住谢安澜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给予安慰道。
谢安澜勉强笑笑,努力让自己的耳朵不再去倾听外面那些惨烈的声音,反手握住陆乘舲冰凉的手,问道,“你不怕?”
“不怕。”陆乘舲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的家人都死在了草原部人的手里,他若也死了,正好可以与家人一起团聚。
只可恨,没有看到草原部灭绝地那一天。
谢安澜看透了陆乘舲的想法,不同意道,“我都还未带你看遍邕朝的大好河山,海晏河清,歌舞升平,你不准有轻生的想法,况且有我在,你也不会出事的。”
现在整个宅邸外密密麻麻地围着他的护卫,如若城破,这些人会誓死护卫他出城。
再加上霍森手中的火|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