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S市。
浮云低沉,空气中弥漫着股闷热湿气,似是下雾水般,残月晚风总是这样沉闷,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景逸宸关上车窗,将那股湿气格挡在外面。他侧头,观察外面灯火阑珊城市夜景,光线透过玻璃打在挺直鼻梁,印出立体俊逸轮廓。
他坐在辆低调黑色轿车后座,姿势儒雅得体,身上穿着相对保守西装三件套,发型打理丝不苟,鼻梁上架着副金框细边眼镜,淡红薄唇轻抿,手中拿着封蓝色喜帖。
似是想到什,他碎星眼眸闪烁微弱光芒,眼底情绪淡而晦暗,捏着喜帖手也稍稍加力道。
转头之际,他不小心与驾驶位助理对视。助理弯起嘴角,通过车室内镜对他颔首:“景院长,马上就到。”
他淡淡地“嗯”声,别开眼,没什情绪。
不多时,车子停靠在华侨酒店门前,迎宾赶忙小跑到跟前,车门打开瞬,那种透不过气闷热感又袭上心头。
景逸宸下车,身形挺拔,迈着修长双腿跟在迎宾身后往酒店大厅走。
他神色始终平淡无波,只有在路过二层会场门厅时,不经意间瞥到指示牌上对新人名字,他才顿下,眼底流露出闪而过忧郁神情。
今天是来参加陆知燃婚礼。
而陆知燃,是他放在心底直喜欢人。
听来可能有点凄惨,但这确实是无力改变事实。
晚间九点,宾客皆至。
这场婚礼甚至可以称为世纪婚礼,S市过半豪门都来现身祝贺,百家媒体争相报道,余下还有艺术界知名人士。
主持人是央视名嘴,献唱歌手是当红明星,就连接喜帖礼宾都不是小人物。
景逸宸到场,不可避免地又掀起阵唏嘘,因为他是以陆知燃朋友身份递上邀请函。
新人之间身份悬殊太大,周家有豪门贵族之称,首富前列。反观陆知燃只是个没有名气画家,所有来参加婚礼宾客都是冲着周家来,而陆知燃朋友却渺渺无几。
景逸宸是其中之。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飞上枝头当凤凰戏码,陆知燃能与周家结亲,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福分。
陆知燃毫无背景身份不需要忌惮,自然而然,宾客那些不大不小议论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陆知燃是什来头,居然能攀上周氏继承人。”
“看着很年轻,好像是刚毕业没多久,肯定有两把刷子,不然能嫁进周家?他画画不怎值钱,不过那张脸确实出众。”
“那倒是,他长得是漂亮,而且刚才看到景逸宸,他跟景院长居然认识。”
“景逸宸是谁?”
“哈!景院长你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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