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方远在床上滚晚上,睁着眼睛没有睡觉。
等天快要亮时,小孩儿才迷迷糊糊睡会儿,还做个混乱梦。
他梦见片竹海,自己在里面练剑,旁边蹲着只小狗崽,咿唔咿唔叫。早上薄雾凝在剑上,变成水,滴在竹叶上,被只小蚂蚁接住。
他练剑练得很开心,在竹海里跳跃。
远远还有琴声传来,随着韵律起伏,温柔贴着他。
直到琴声停止,人背着琴从雾里走出,声音低沉熟悉:
“大师兄。”
“方远。”
方远茫然睁开眼睛,还没从梦里回过神来,就先被只手按按眉眼。萧情把人抱起来,看着他眼睛下青色,眉头微皱道:“昨夜怎。”
方远不说话,侧过头闷闷。
小孩儿长发散着,白嫩脚丫踩在被子上,十岁也是个矮冬瓜,站起来还不到萧情腰。
他心理随着身体增长,也多两分心事,不像半月前什都懵懵懂懂,好骗样子。
萧情手指摩挲他脸颊,轻笑道:“可是怪昨日,没有陪你起回来。”
方远背着手,抬眼看着他,很诚实点点头。
萧情就把他抱住,抱去窗台梳头穿衣,轻描淡写道:“以后不会。”
他心悦始终是这个人,除过去,还有现在、将来。
就算再等百年、千年又有何妨,方远就是方远。
小孩儿乖乖坐着,等着梳头发,他荷叶领有些皱,萧情俯下身,帮他扎好。
阳光从外面投入,把他眼睫照成淡金色。萧情五官雍容,多年执.政,让他气质更加冰冷尊贵,修长指节绕,唇边仍带着意味不清淡笑。
慢条斯理。
方远歪头,张着大眼睛看他,忽然凑过去,亲口萧情脸。
“漂亮鸟鸟。”他说。
萧情提起唇角:“三岁看老,难怪你日后引来如此多花花草草,倒是风流得很。”
黎逍、谢卿书、丽娘、广陵王,就连白依依,对少年也有说不清道不明小心思。
他看不见地方,更不知有多少。
方远听不太懂,弯着眼睛笑。
萧情替他绑好发带,套上湖绿色小道袍,温声道:“今日天气不错,你想去何处玩耍。”
方远小小欢呼声,搂着他脖子爬到窗台,看着落到藤蔓上小鸟,指着天空:“飞飞!”
萧情提起唇角:“好。”
*
半柱香后,凤凰从塔顶冲而起,洒落七彩神光。
方远坐在凤凰翎羽上,抱着它脖子,整张脸埋在温暖艳丽羽毛里,笑得眼睛都不见。
“飞飞!”
有结界在,风流不会大到把方远吹飞下去,而是温和舒适,像水样从他全身流过。凤凰清鸣,炫技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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