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排练，等回来。”
他
目光滑过周密，又和苏老视线对上。
琼仁特意对苏老点
点头才上台。
苏老
愣神，这孩子能看见？
他激动，现场音响忽然爆出阵杂音，杂音高高低低持续阵子。
所有人都捂着耳朵，不懂怎
突然爆音。
找不到原因音响师忙出身汗。
琼仁在台上默默盯着苏老，知道你很激动，但还是稍微淡定点吧。
他做个下压手势。
老头确认他确看得见自己，激动地心情平复些，连忙四处张望，担心别人知道是他闹出音响事故。
可很快，老头就沮丧地低下头，这些人根本看不见他，自然不会怪到他身上。
爱遇星光夜不提供乐队，琼仁也就省合乐队这个步骤，他上台后也不怯场，拈着话筒便唱起来。
“问秦淮旧日窗寮。”
苏老把歌词听得清楚明白，气得胡子都要飞起来。
好好昆曲，好好词，这都给改成什样子？
等这个孩子彩排完，他定要好好说道说道。
周密倒是听得脸惊艳，原曲他也听过，琼仁版本和原版当然已经不是回事。
但他改编却也不像些拿传统戏曲当噱头歌那轻浮，听起来凄清哀婉，发音上很明显是学金陵话，方言演唱听起来确更有韵味。
歌听得入心，仿佛他也看到旧日金陵红叶满满、小花嫩黄，蝴蝶穿梭其中。树木花鸟欣欣向荣，反倒更衬得人世寂寥。
苏老愤怒表情也渐渐淡下来，露出伤感样子。
又有谁比死人更懂，什叫物是人非呢？
死后自然事事休。
虽然容祯和李葵给他办个诞辰百周年，但到时候台下，又有几个人是真认识他？
哪怕是在台上讲述他与苏老师曾有趣事云云学生们，心里也未必是真怀念他。
他妻子去得早，孩子在国外，晚年常有学生陪伴，倒也不觉得晚景凄凉。
却没想到，死前门庭若市，死后别说烧纸点香，就连去墓上献花也不多。这才知道，那些人图是苏世门生名号，图是通过他发展自己人脉。
将近活个世纪，却连这种小把戏都看不透，如同白活。
原本他觉得王药清虽然天赋平庸，但为人努力踏实，对这个学生格外怜惜照顾。
可他人死，生前珍藏书籍胶片被王药清偷偷，卖卖，珍贵资料被保姆当成废纸称斤作价。
用生收集来东西，只因为死得太仓促，最后命运就是块钱斤，收废纸还要嫌弃纸太旧，想压价到八毛。
每每想起来，苏怀璋就心如刀绞。
周密年纪尚轻，没有和苏老相同感触，但也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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