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急败坏,调过头来往喈凤宫疾行,进殿里见东西就砸,好好瓷器摆设,转眼成渣滓。
扑在床头痛哭流涕,觉得什都挂靠不上,她才是真正意义上孤家寡人。早料到会有这天,只没想到来得这快。他曾经说过话全不算数,原来甜言蜜语是用来锦上添花,到穷途末路,周全自己都来不及,还念往日旧情!
可是说狠话也罢,没想到他干也不是人事。
临入夜裘安送个匣子过来,点头哈腰说是督主给娘娘赔罪礼。她白天气倒消不少,心想他要是退步,自己顺着台阶下,重归于好对自己也有利,便叫宫人把匣子呈上来。女人喜爱左不过是珠宝首饰,再不然就是零零碎碎可人小玩意儿,肖铎向懂得揣摩女人心思,料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她是满怀期待,谁知道打开盖子,像记重拳击在她脑门上,把她吓得魂飞天外。
居然是双眼珠根舌头,血淋淋,拱在锦缎垫子上。
她尖叫声扔出去,眼珠子骨碌碌滚到门槛那里,舌头高高抛起来,啪地落在脚踏前青砖地上。她捂住耳朵叫得声嘶力竭,殿里人都吓坏,女孩子们上下牙扣得咔咔作响,紧紧抱成团。
裘安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呆呆笑,灯下看起来有点恐怖。他往前两步,捏着嗓子道:“督主让奴婢带话,娘娘最看重小双舌头和眼睛,督主叫人把它们归置起来,并给娘娘送来……怎,娘娘不喜欢?”
小双是她安插在提督府人,从端妃进府开始就监视他们举动。无关紧要个低等婢女,混迹在杂役里根本不会引人注意,没想到肖铎居然把她挖出来,还用这样极刑。
她已经没法说话,倒在宝座上浑身痉挛。脑子里嗡嗡有声,眼前天旋地转,只是心里都明白,肖铎这回真要冲她下手。他现在胆大包天,西厂不在他眼里,他又回到原来权倾朝野时候,莫说后宫女人,就连内阁首辅都要看他眼色行事。他这是杀鸡给猴看,为那个步音楼,翻脸来对付她。
裘安继续慢条斯理地劝谏,“娘娘,不是奴婢说您,见好就收道理您得懂。您是尊贵人儿,到今天这地步,有意思?以前皇后,再怎荣耀也是以前,俗话说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您不服不行。这宫掖,虽说是万岁爷当家,可掌人生死毕竟还是督主,您得罪谁也别得罪他不是……”觑眼瞧,座上人抖得发疟疾似,看来说什都是打耳门外过。他摸摸鼻子也不打算多费唇舌,旋过身踱出喈凤宫,回掌印值房复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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