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转过去。音楼总觉得那歌词唱出来听不真切,歪着脑袋分辨半天,追着问他,“红粉青蛾方初绽,玉体冰肌遍婆娑……后面那句唱是什?”
他垂眼抿口酒,含糊道:“别问,也没听明白。”
原本打算蒙混过去,没曾想边上侍立人很尽职,弓腰塌背详尽解释:“这曲子说是洞房前小两口私会,男要干那事,姑娘怕娘跟前不好交代,死活不让。小爷说那句,接下来是‘周身绵软骨节散,腹底流火汩溘溘’……嘿嘿,咱们这儿姑娘不光曲儿唱得好,房里伺候也得。二位爷要是乐意,喊妈妈给二位挑最好来,保管二位满意。”
听听曲儿不值几个钱,大头还在过夜上。可惜白费心思,他们个是太监,个是女人,姑娘再好也无福消受。接着听唱词,越听越觉得不像话。音楼有点坐不住,屁股底下直打滑,愁眉苦脸问肖铎,“要不咱们走吧!看见外面出摊儿,去别处逛逛也成。”
他自然没什疑议,起身付钱看赏,便领她往门上去。刚跨出舱,迎面艘画舫翩翩而来,船头立个人,头戴网巾,身便袍,老远就冲他们拱起手。看那气度打扮不像般寻欢客,有几分朝廷*员架势。
灯火杳杳里肖铎眯眼看,那人是个年轻后生,二十出头模样,生得面若冠玉、温文儒雅。能让他看得上眼人,满朝文武里真没几个,兵部武选司郎中钱之楚倒是排得上号。不过那人向和他没什来往,今天在这里遇见有些出人意料。他微颔首,待船驶近方温煦笑道:“巧得很,这里遇见枢曹。”
钱之楚作揖,“早前听闻大人南下,没想到今儿有缘遇上。无巧不成书,若是大人不嫌弃,请移驾卑职船上,卑职略备薄酒款待大人。”
肖铎处世虽然圆滑,但绝算不上平易近人。这个钱之楚不过五品小吏,和他基本没有什交集,见面点个头已经很给面子,上船敷衍根本犯不上。朝中想和攀他交情多去,个个邀约喝两杯,他岂不是得忙死?正打算婉拒,却见他整整衣冠冲音楼满揖下去,嘴里没说话,神情却恭敬谦卑,看样子是知道她身份。
个从京里出来人,若是没有途径余杭就对切如指掌,那这个人来历就值得怀疑。毫不掩饰,说明不并介意别人究底,肖铎挑唇笑,看来这趟金陵之行必然要有番动静。
船帮和船帮紧挨在起,抬腿就能过去。他四下里扫眼,云尉和容奇哨船也适时靠过来。他悄悄比个手势让他们待命,自己先撩袍迈过船舷,这才转身伸胳膊让音楼借力。
钱之楚立在旁敛神恭迎,呵着腰往舱里引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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