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音楼白脸,“你能不能拣点儿好话说?非叫把隔夜饭吐出来?”
“别呀!”彤云笑道,“是胡诌,您别信。得不吭声,赶紧准备好,咱们家去吧!”
大门上早就停轿,东厂人也换便袍,都在外面等着呢!音楼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全打扫出去,撑起纸扇整整马面裙,摇摇曳曳出二门。
二档头叫容奇,挺斯文名字,但是长相不斯文。水里来火里去人,脸上刀疤就是他戎马生涯见证。这种悍然面貌往边上站能辟邪,平常板着脸目露凶光倒罢,遇着逢迎时候也要笑。这笑可遭灾,横肉丝儿像雨前云头那样堆叠起来,重接重,看得人七荤八素。
他弯腰,殷勤地打帘请她上轿,“督主早前吩咐过,小人们只送娘娘到巷口,怕太张扬,叫左邻右舍看着不好。”说着递个竹管做哨子过来,“娘娘遇着事儿不必惊惧,咱们奉命护娘娘周全,并不会走远。您要传人就吹这个,哨声响,刀山火海小人们转眼就到。”
东厂内部似乎是没有秘密,她身份档头们都知道,加之这趟南下经皇帝首肯,所以人后称呼上并不避讳。音楼道谢,刚坐进轿子里就看见曹春盎抱着拂尘从岸边上跑过来,边跑边招呼,头叫留步,头催促后面提盒伙计快跟上。
到近前满脸堆笑打躬作揖,“督主公务上忙,今儿在绣坊约见外邦人谈订单上事儿,您走他不能相送,打发奴婢来瞧瞧。您回去不能空着两手,督主早命人备好盒子,礼上不能短,没叫人说咱们不周全。”
彤云听得直咋舌,果然太监出身就是揪细,还管着回门送礼,这份上心劲儿,要是没点想头,能那事无巨细?她上去接盒,悄声问曹春盎,“督主这买卖要谈多久?”
曹春盎不大点儿人,派头倒很足,昂着脑袋说:“这可答不上来,得瞧洋人爽不爽利。遇上爽快人,半天就下单签契约;遇上斤斤计较,三五天不在话下。”转回身对音楼笑道,“督主说,请娘娘回去给老太傅带个好儿,督主得闲再上门拜会。”
音楼点头应,放下轿帘。四个番子抬杆儿上肩,练武人脚程快,没消多久就到南宋御街。停轿得挑僻静地儿,音楼下轿,容奇嘱咐几句就带人离开。
又站在老家路上,熟悉市口熟悉巷子,是她魂牵梦萦地方。幽幽石板长街,每步都满载回忆。音楼兴匆匆带彤云上台阶,指着那弯弯曲曲小径道:“江南青石路和北京胡同不样,江南更婉约细致些。最喜欢下雨天,雨水冲,石板路上能倒映出人影来。”纵几步到门楼下,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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