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未必斗不过别人。”他四下环顾,“再说这紫禁城里,哪处没有东厂暗哨?老虎头上拔毛,量他们没有那胆量。娘娘只管尽兴,有臣在,旁不用过问。”
她笑笑,垂眼道:“哪里是担心自己,又没有仇家,谁会想杀呢!”
不是担心自己安危,是在担心他?他用力握握拳,没有去看她眼睛,只怕那盈盈秋水撞进心坎里来,回头就不好收场。
他这里百转千回,音楼却没有想那许多。摘下头上冠子,把簪叼在嘴里,自己停在株花树下抬手折枝桠。短短茬子,顶上连着三两朵梨花,很有耐心地支支嵌在网子上,左右盘弄,再小心翼翼戴回去,在他面前搔首弄姿起来,“厂臣快看,好不好看?”
梨花插满头,年轻女孩子,怎打扮都是美。他含笑点头,“甚好。”
她手里还有枝舍不得扔,犹豫下,转身别在他胸前素带上,“以前娘在世时喜欢戴花,初发茉莉最香,用丝线把每个花苞扎好挂在胸前,那种味道比熏香塔子好闻多。”
他低头看花,花蕊上顶着深褐色绒冠,那娇嫩,叫他不敢大口喘气,怕胸口震动,那些细小绒冠会纷纷掉落下来。
路无言,再向前就是市集。远远看见人头攒动,大道两旁花灯高悬,底下摆着各式各样买卖摊儿,有捞金鱼、卖花卖草,还有卖糖葫芦、吹糖人。音楼是南方人,好些小玩意儿都见过,唯独没见过吹糖人。大行皇帝在位时买卖人走南闯北要缴人头费,过道城门就是几个大子儿,所以北方手艺匠人般不上南方来。
吹糖人儿是个好玩行当,她见就走不动道儿,和帮孩子赖着看小贩做耗子。那买卖担子摆设和馄饨摊儿差不多,顶上吊盏“气死风”,底下扁担两头各有分工,头是个大架子,两排木棍上钻满孔,用来插做成小玩意儿;那头是个箱子,下层放个炭炉,炉上架口小锅,锅里放把大勺儿,用来舀糖稀。
城里小孩儿有意思,有钱指名头叫现做,没钱不肯走,情愿流着哈喇子眼巴巴看着。孩子和孩子之间也窃窃私语,“这个好玩儿嘿,伸胳膊抻腿,还撅个屁股。”
另个摇头,“可惜啊,来都是穷人,等半天没看见个猴儿拉稀。”
音楼转过头看肖铎,“什是猴儿拉稀?”
他是高高在上督主,胸口叫她插着花就算,还要解释猴儿拉稀,未免有点折面子。再说这东西解释不清,干脆做给她看,便对摊主道:“给咱们来个。”
那摊主高呼声“得嘞”,底下孩子雀跃起来,轰地声炸开锅。音楼倚在他身旁看,见那小贩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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