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
肖铎脸上木木,这些外邦人觉得太监就该擦脂抹粉,所以每常进京,这类东西少不。这片宅子假山底下开凿条小河,通外头,是活水,库里堆不下胭脂就倒进河里,把临水石基都染红。他不明白,送水粉就罢,送胭脂是什意思?男人往脸上涂胭脂,那些外邦人是看戏看迷吧!
他背着手瞧天色,想想道:“放着也是多余,都送到太妃屋里去罢!”
曹春盎奇道:“干爹自己不留些?”
他拧着眉头剜他眼,“你何尝看见擦过粉?”
曹春盎讪讪,心道也是,何郎傅粉都未必有他干爹这好皮色,那些东西对他来说无用,雕琢反而掩盖他本来姿容,画蛇添足罢。遂弓腰应个是,“那儿子这就叫人送过去。”
他嗯声,想起来有些话要交代音楼,也不多言,自己过跨院去。
游廊窄而长,弯弯曲曲多少回转。经过步步锦槅心槛窗往里看,园子里两个下人提桶跟着,音楼正拿毛竹做长柄水呈浇花。也不知怎那巧,明明离得很远,抬眼视线碰个正着,她抿嘴嫣然笑,撂手里东西往院子中路青石道上迎过来。
他快步进月洞门,两边站班儿太监对他行礼他也置若罔闻,走近冲她揖手,“西向日头,娘娘不怕晒着?”
她掖掖脸,视线在他眉眼间流转,和声问:“厂臣进宫怎样?皇上有没有为难你?”
倒叫她猜个大概,发难是宗,晚间要来才是个难题。他转身替她挡住日光,故作轻松道:“为难倒也算不上,不过缴臣披红权,臣总算可以轻省些日子。”
他说不算坏事,她似乎不大相信,仍旧眯着眼打量他,“倒觉得,情愿放弃提督东厂差事,也比罢免司礼监批红权来得好。”
他眼里有笑意,背着手道:“娘娘此话怎讲?”
“内阁票拟不再经厂臣手,你不害怕?”
还是变着方儿说他坏事做绝吧!没看出来,她也是个口风犀利人,先前低估她,只当她傻乎乎什都不明白。他叹口气道:“是啊,娘娘说得没错,皇上当时收权,臣心里是不大受用。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臣原本是草芥子样人,得先皇器重才有今天,不说主子封赏东西,就连人都是主子,自己心里明白,还有什可不平?”
她淡淡地笑,“厂臣这想是好事,该是你,你就是虚拢着十指捧也分不会少。瞧厂臣直以来辛苦,有个时机歇歇,也不是坏事。”
“娘娘说得是。”他呵呵腰道,“皇上做这个决定在臣意料之内,所以下令时候并不觉得突然。早前臣和娘娘提起过南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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