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安接任掌印之位,向陛下亲自递交东乡党等人关键证据,陛下可乘机处置。於家盛极而衰,也属必然死局。两党消亡,陛下亲政,可得朗朗乾坤,朝忠诚。天下之臣民莫不向陛下真心伏首,从此陛下可挥洒笔墨,再筑盛世。”傅元青对他说,“这,便是奴婢这些年来想法,便是奴婢过完年便纵容着朝中局势走到今日局面原因。”
“阿父打得好算盘。”
“奴婢——”
傅元青刚要开口奏对,便被浦颖打断。
“糊涂!”浦颖道,“你糊涂,傅元青,你枉受浦先生教导,枉读三十几年圣贤书!你当自己是个什英雄豪杰?!是,你早就想死,先帝留下这样局面,就是要二党相争逼你和於闾丘死而放权。可是你身死是人之事,你活可以救万民!”
他最后句话几乎是怒吼,在养心殿内响起余音。
傅元青怔怔看他,过好会儿沙哑道:“静闲……你听——”
“你看看今日在这大殿内都是些什*佞小人。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几乎要逼宫。傅元青,你打算为这些人认罪伏法,为於睿诚这种表里不小人伏法?”浦颖哽咽问他,“你眼中还有陛下吗?还有天下吗?还有、还有诸位关心爱护你人吗?!你这样、你这样未免太让同道之人寒心。”
他说道最后便落下眼泪,再无法言语。
旁边听他们争执方泾跪地叩首,抽泣道:“干爹,儿子求求您。曹哥去刑部,您可千万不能有事。”
“是啊,老祖宗。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德宝双腿软便也跪在方泾身边哭道,“奴婢等着您回仙宫时能带奴婢成仙得道呢!”
赖立群热泪盈眶抱拳劝之:“老祖宗,自属下掌北镇抚司,便跟随您身后。属下钦佩老祖宗为人,只要老祖宗句话,赖立群可冲锋陷阵,身死不悔。只求老祖宗多加思量,为陛下为社稷珍惜性命。”
傅元青哪里还忍得住眼泪。
只能任由泪水自眼中涌出。
他视线模糊环视这殿中数位。
最后看向在龙椅上端坐帝王。
“仔细数来,这些年间,帮护之人不少,老师,静闲,杨凌雪,方泾,曹半安,赖立群,顾淑望……今日朝堂上,诸人为说话,护着,宁可以自身性命保全。静闲为气急败坏,方泾可为忍八十酷刑,半安更是为护如今身陷囹圄……朝中亦有志同道合之人如庚昏晓等诸位。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可大家皆愿意以命换命,救这必死之身。”他落泪笑,“方知晓,傅元青也并非微贱到无是处,原来并非孤身人守道。”
“傅元青颠沛半生,行到此处,也算是人生值得!”他整衣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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