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诸地。
除去宁夏与也兴部落对峙、甘肃与瓦剌多有冲突,其余地方因为常年与土默部之间平和,防御松弛,这些藩王早就没用处。
飞鸟尽、朗弓藏。
狡兔死、走狗烹。
赵戟掌大权便着急铲除这些宗族藩王底气,未尝不是源自北疆这十数年来整体安定。
二十年多前发生在归化城内那次俺答封贡。
确确挽救无数人于战火之中。
可当年为它奔走过福王、为守护这边疆存在过肃王、代王、宣王……
却都因此陨落。
命运兜兜转转,似乎又成个循环。
也许他们在内心早就衡量过。
在他们心中,早就有答案,人性命比天下人性命来得微贱。天下人性命,比他们命,更重、更珍贵。
赵渊眼中模糊,他似乎透过金色夕阳,看到那些人们,那些甘愿以身殉道之人。
*
回到阴山大营后,阚玉凤收到三娘子请柬,这老气横秋年轻人终于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他书信封,承诺待日后悠闲时,定赴归化城之约,又盖上自己私印,这才差传令兵送往归化城。
宁夏处又有新简讯传来。
与三娘子信息无差。
韩传军出开平,带八万人向阴山而来。
六千人对五万人无异于以卵击石,众人合计下,最后谢太初道:“兵者,诡道也。”
他指指地图上开平。
“开平驻兵八万倾巢而出,既然如此们便去开平吧。”他对赵渊说,“殿下可愿带回开平省亲?”
开平……
光是听见这两个字。
心里那种回乡感觉忽然就急迫起来。
“离家十余载,也该回去看看。”赵渊说,“们回开平。”
*
六千人队伍,行动是神速。
军令下,第二日清晨营寨全拔,再没什剩下。这边军队结集交予阚玉凤和萧绛,赵渊又要坐镇中军。
谢太初难得清闲,便上阴山,在那块儿青苔遍布石碑前沉思。
他撕心裂肺咳嗽起来,体内被他刻意压制罡气,自来阴山成亲后便完全不再受他控制。谢太初几乎能感受到每根经脉在罡气游走中撕裂剧痛。
接着口血吐出来,谢太初踉跄两步,撑住自己墓碑,才将将不曾倒地。
急促喘息许久,眼前终于恢复清明。
他擦拭掉嘴角上残血,过片刻,从怀中掏出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可以救命那丸神药……陆师叔曾叮嘱他尽快服用。
只是……
似乎没有什必要。
他将那丸药重新放回匣子中。
又将匣子放在墓碑上方。
山下响起战鼓声,部队开始蜿蜒出发。谢太初缓缓踱步下山,赵渊骑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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