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黄河水冰融。
便是在夜间也可听见冰层破裂巨响。
次日谢太初便骑大黑马引赵渊再至黄河大堤上,回首而望。
西边是延绵贺兰山,而东侧滚滚河水奔腾向镇北关,那关外便是鞑靼人天下。
谢太初道:“担忧鞑靼今年会有大动作。”
“何以如此说?”
“有之前十万只箭打底,再加上冬日鞑靼详攻。”谢太初道,“算起来皇帝卧榻久病时间也足够……若宁王登基,这其间混乱,难免有些人会起野心。”
赵渊深吸口气:“也有这般预感。总觉得山雨欲来,后续怕要天下动荡。才要抓紧时间自强,未来乱势起,尚可自保,不拖累其他人。”
“殿下喜弈,便知这围棋之戏,兵法之类。”谢太初道,“以中原之地为腹地,周围围绕关中、河北、山西、山东、湖北、汉中等九大区域。其间山川纵横,又有水脉相连。便是千年沧桑变化,山川都会这点却从来没有变过。”
“何为山川都会之地?”
谢太初道:“山脉贵隔,河川贵通。隔通之间便是山川都会之地。宁夏背靠贺兰山,面朝黄河。水脉纵横,沃土千里,便是这山川都会之地。得山川都会之地域可称雄,得九域可问鼎天下。”
“懂,这就是地利。”
“正是。”谢太初说,“若殿下行兵打仗,江山舆图应牢记心中。远近、险易、广狭皆可为地利,因利乘便,则百万大军不足为惧。”
他见赵渊似有触动,又道:“殿下可将此间地形熟记,回头们在棋盘上以此对弈,便能有所感悟。”
赵渊认真点头,仔细去看周遭环境,又于心头默念。
他在谢太初怀中坐着,已经能稳稳地拽住缰绳。
虽看不清他现在样貌,光是想想,都知道他是何等认真专注。而乐安郡王,聚精会神时眼神总是格外明亮锐利,仿佛有大海波涛在其间酝酿。
谢太初忍不住低头托着他下巴,低头在他侧脸上轻吻。
赵渊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真、真人?”
“瞧殿下近日练习行走,又学习兵法辛苦,这才带殿下出来散散心。怎殿下又心二用。”
“可明明是真人你……”赵渊有苦说不出。
此时,黄河上巨大浮冰怦然碰撞摩擦,河上有人驾独木舟在浮冰间穿梭,点燃手里炸药,陆续扔在周遭大块儿浮冰上。
很快巨大爆破声便响彻云霄,数丈高水喷射出来,冰块也被粉碎,夹杂在水中落下。浮冰去除地方大浪从上游而下迫不及待地把这些冰拍碎在下游冰上。黄河两岸堤坝上,无数冰凌便在岸边堆积凝固起来。
那些被推干净冰层河道变得宽阔,河水湍急往下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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