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沂记得阮青栀声音,记得阮青栀曾经对他说过话,这些年无数次在荧幕上看到她面孔。
他握着栀子花手指蓦然收紧,不确定道:“Annette?”
Annette挑挑眉:“原来你认得,那天你直低头对着手机打字,你父亲并不认识。”
凌沂想起从寺庙下山那天。
他被香灰烧到手,原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原来是神佛答应他心愿。
他没有告诉对方其实赵医生并不是自己父亲:“眼睛并不能看见。”
Annette在昏暗灯光下仔仔细细去看凌沂脸,她觉得这孩子长得真好看,眼睛看起来也很正常——不对,眼里并没有神采。
她十分吃惊:“那你为什认得?”
凌沂浅浅笑:“是你粉丝,记得你声音。”
他将右手伸过去,手中是束香气扑鼻栀子花。
浓绿叶子雪白花苞,暗夜里肆意散发着香气,Annette接过来:“谢谢你,在华国住很多年,有个中文名字,里面有个字是栀子花栀。”
凌沂心口阵疼痛:“是吗?你从未在媒体报道中提起过,粉丝只知道你对汉文化很感兴趣,会说流利中文。”
Annette扯扯唇角。
她坐在凌沂这侧:“你眼睛是天生失明吗?”
凌沂眼睫毛垂落下来,落寞笑着:“忘。”
Annette道:“在华国也有个亲人,年轻男孩子,他年龄应该比你大三四岁,圣诞节过后出生,再过二十天左右就是他20岁生日。”
“是远房亲戚吗?”
Annette摇摇头,随后她想到身边这孩子看不到自己摇头。
“血缘关系很近,”Annette不该对粉丝说太多,因为她说每句话传出去都可能是天大新闻,但她这几天心情直很低落,眼前这个孩子让她产生浓重倾诉欲,“他是个很可爱孩子,金色鬈发,眼睛特别大,特别有礼貌,他爸爸说这孩子肯定是天上小天使。”
“这次回国,难道你不想见他?”
“他恨。”Annette笑笑,眼角却有泪花在闪烁,“做很过分事情,大概是他在这个世上最恨人。这几天来到华国总是梦见他,每次醒来枕头都会湿成片,宝贝,你年龄太小,应该不会理解这种感觉。”
“小时候妈妈和爸爸离婚,每天醒来枕头也会湿成片。那种感觉很奇怪,整个人会心痛到不能做任何事情,甚至不能走路。”凌沂从长椅上站起来,“但不恨妈妈,她是十八年来唯爱过人。”
Annette想起那天凌沂和个中年男人坐在桌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