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盯着迟也。
迟也丝毫不退地跟他对视着。
之前每
次对上，迟也都是猝不及防。焦虑和恐惧不由分说地占
上风，光是应付应激带来
反应就耗去他大半精力。但他现在已经意识到张念文是多
享受他恐惧和失措。这次他做足心理准备，打定主意不会让张念文得逞。
但等到真正面对他那刻，迟也完全忘记“无视他”策略，那瞬间，取代恐惧情绪竟然是愤怒。
原来愤怒比恐惧更灼烧心脏。
张念文低下头，不知他在想什。然后他若无其事地对项影说：“
好像看见苏导来，你要不要去跟苏导聊两句？”
项影犹豫着：“张老师……”
张念文面无表情地吐出个字：“去。”
项影耳朵红，迟也看得出来，他此刻非常羞耻。张念文对待他态度让他觉得无颜面对迟也，但他又没有勇气反抗。项影犹豫半刻，终于还是低下头，都没有看迟也眼，逃似走开。
迟也直面着张念文。他们身侧是条白色重工刺绣礼服，套在个黑黢黢假人模特身上。没有脸模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们，像个无情法官。
良久，张念文才道：“孟轻雪想过什样日子，是她自己选择。”
迟也冷笑声：“她有选吗？”
“从来没有逼过她。”
“那她是自己爬到姓康床上去？”
张念文脸上没什表情：“她现在过得很好。”
“她也是你教出来！”迟也没忍住，声音微微提高点，“你教她这长时间，就没有点点感情？你怎能看着她……”
“只是她老师，不是她父母。”
迟也咬牙切齿地反问他：“你只是她老师吗？”
张念文气定神闲地笑笑，又把话绕回去：“小也，轻雪她是个成年人，她要跟谁，是她自己选择。就像你要跟谁，也是你选择。”
他视线微微转，掠过大半个门厅，落到正在跟邹元朗说话喻闻若身上。
迟也简直怒不可遏。
“不要拿和他事来相提并论！”他几乎语无伦次，逼近张念文步，“不是孟轻雪，不会任你……”
“你当然不是孟轻雪。”张念文眉宇间有丝不耐烦，“小也，你是不样。”
“你不许这样叫！”
这次他没控制住音量。洋房用来招待客人门厅不算大，大家都站得比较紧密，周围人顿时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俩。喻闻若也听见，他皱着眉头，往这边看。迟也避开他目光，不得不压低自己声音。
“不许这样叫。”
张念文摊摊手，脸无所谓神情，不无讽刺道：“那叫你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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