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棺椁,就停在乾清宫。
“陛下走日子早,只是小殓怕是早就烂掉。奴婢便安排人做大殓。”何安跟在赵驰身后,说这几日事宜,连自己怎杀皇帝都说清二楚,瞧赵驰在看那棺椁,细声细语解释。
“所以你就亲自动手。”赵驰回头牵着他手看看,“何厂公杀人不是都让下面人办吗?何必自己沾血,脏手。”
“……那不样。”何安喃喃道。
那怎能样呢?
“奴婢发过誓,殿下要杀人,由奴婢来动手,决不能脏殿下手。更何况本就是殿下亲生父亲,怎能让殿下背上这种弑父罪名。”
赵驰沉默,眼神灼灼瞧他,瞧得他有些不自在:“殿下,遗诏就在东暖阁,您随去。”
“好。”赵驰说。
两个人进东暖阁,那建储匣就在东暖阁书桌上放着。
可赵驰根本没看,把搂住何安,何安拿着建储匣手就僵在半空中,他耳根点点粉,小声说:“殿下,您不先看看遗诏吗?早晨上完朝,还得请内阁诸位大学士过来议事。”
“想不想?”赵驰在他脖子边蹭蹭,惹起阵瘙痒,“路上都等你说想,怎直不说呢?日夜奔袭,水都没喝上几口,就着急回来见你,你这样可伤心。”
“想、想。”何安磕磕绊绊开口,“奴婢怎能不想您呢?”
日思夜想,无法入睡。
“想谁?”
“想殿下。”何安老老实实回答。
“叫相公。”赵驰说。
可是这次何安不肯叫,他盯着东暖阁后面那张龙椅半天,无奈道:“殿下,这里是乾清宫,先帝棺椁还在正殿,这、这于礼不合。”
“咱们红烛暖帐,拜天地入洞房,你不叫声相公才于礼不合。”赵驰轻笑,“小安子,快叫。想死你。”
可何安就是不肯叫,他被赵驰各种逗弄,就是不叫。
“殿下,不行……不行……”他只说不行,就是不说为什不行。
他声音有鼻音,赵驰愣,松开手,抓着他肩膀反过来瞧,何安泪水在眼睛里打转,逼急眼眶都红,似乎受天大委屈。
这副见犹怜模样,谁瞧不心疼,赵驰连忙哄他:“不叫不叫,不叫就是。你别哭。”
赵驰不说还好,这说,何安眼泪刷就流下来。
“殿下,奴婢……奴婢……”
“不哭啦,这多大事。怎能把何厂公急哭呢。”赵驰道,“乾清宫这里是晦气很,点情趣没有。等以后叫相公机会多得是,好不好?”
赵驰说完,亲亲何厂公嘴唇。
那蜻蜓点水般吻,烧着何厂公嘴,他连忙抿着嘴,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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