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嵌珠玉凤钿,端端坐在宝座上,接受三宫六院朝贺。
大家自然是五味杂陈在心头,可谁又敢在这时候找不自在呢,个个都俯首帖耳,按品级高低在地心列队,高高扬起拍子,行抚鬓蹲安之礼。
老姑奶奶训话也很简单,“年轻,登这高位,全赖太后和皇上偏爱。也没什可说,日后上下和睦,齐心伺候皇上,就成。”
众人说是,虽然心里腹诽,“有你在,伺候皇上哪儿还用假他人之手”,可这也不过自己心里琢磨,不敢和第二个人说。
贵妃当着众人,自然要维持体面,不过比平常更尽百二十分心,指挥众人进退。
颐行瞧她这模样,到底还是不忍心让她太失颜面,便叫声裕姐姐,“后宫事务,这些年都是你料理,才上手,恐怕不得要领,往后就劳烦您协理吧。”
裕贵妃大感意外,满以为自己听错,茫然向上望去。老姑奶奶带着平和笑,时让贵妃无措起来,但这话出,好歹也算赏她尊荣,让众人知道,贵妃还是有别于寻常嫔妃。
贵妃顿时满怀感激,心头热,眼中发酸,蹲安道是,“原没什能耐,蒙贵主儿不弃,往后定尽力协理六宫,不叫贵主儿失望。”
从永寿宫出来,贵妃后脊梁都快被恭妃戳烂,“早就看出她是个没气性,别人丢跟骨头,忙不迭地就叼。她也不想想,这后宫在自己手上,料理得多乱,人家留她是为日后好追责,瞧把她高兴,拾着狗头金似。”
怡妃在边上抱着胳膊感叹:“朝天子朝臣嘛,后宫也是样。如今老姑奶奶当权,贵妃原该像丧家之犬样,岂料人家开恩让她协理,怪道她感激人家祖宗十八代呢。”
两个人在夹道里慢慢走着,这会儿暑气全消,已经到秋高气爽时节,看着那勾头瓦当、彩画红墙,别有种繁荣热闹气象。
这厢正要往御花园去,后面急急有脚步声赶上来,是翊坤宫太监福子。到跟前垂袖打千儿,说才刚永寿宫传话出来,纯皇贵妃有令儿,让恭妃娘娘帮着料理明儿宝华殿佛事。
恭妃站住脚,沉默下才说知道,摆手打发福子回去。
怡妃倒笑起来,“瞧瞧,才说完贵妃,好差事就轮着您。”
恭妃哼笑声,“好大谱儿,才晋位分,就忙着指派你指派他起来。”
“那也是没辙,谁让人家这会子掌权呢。”怡妃叹口气说,“咱们这位皇贵妃啊,还不似裕贵妃,办事儿讲究,未必给人留缝,您自己多加小心些吧。”
恭妃挪动着步子,倒是忽然跳出三界,替怡妃叫起屈来,“照说您是太后娘家人,太后也没个扶植外人,不抬举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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