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想来她是愿意,只是忌讳皇帝心思,朝皇帝望眼,还是摇摇头,“如今过着这样日子,全是仗着万岁爷天恩,要是大张旗鼓宣扬出去,有损帝王家颜面。家里只要知道过得好就成,不必牵挂。倒是阿玛……”她说着,低下头。人心总是不足,自己脱离苦海,就想着被发配亲人去。
颐行是懂得轻重缓急,事儿得样样办,这回才央得皇帝带她来见知愿,这就又提哥哥事儿,有点得寸进尺。
皇帝大概也不愿意听女人们嗦,便离座儿,和怀恩道逛园子去。
厅房里就剩颐行和知愿两个,心里话大可敞开说。
颐行道:“终归犯过错,朝野上下闹得这大动静,时半会儿不好料理,容再想想办法。你不用牵挂家里事儿,只管照顾好自己身子就成。”顿顿问,“姑爷呢?怎没见人?”
知愿抿唇莞尔,脸颊上梨涡隐现,那是合意生活才作养出闲适从容。遥想三年前,她还在宫里苦苦支撑着她皇后事业,如今出来,总算活得像个人样儿。
“他曾是个蓝翎侍卫,来外八庙,就是他路护送。个挨废皇后,天底下人都同情,他也样。这来二去熟络起来,后来他越性儿辞军中职务,陪隐居在这里。寻常专和外邦那些小国做些皮货和茶叶生意,日子倒很过得去。这回又上江浙订货去,走有个月,想是这几天就该回来。”
颐行听得感慨,“你们这样,也算共患难,感情自比平常夫妻更深些。”略犹豫下,还是悄悄问她,“皇上既然废你,怎还替你安排后路呢?以为你们是过不下去,才拍两散来着。”
说起这个,知愿有点羞愧,“只怪太任性,自打进宫起,就没法子适应宫里生活。当着主子娘娘,总唯恐自己做得不好,又不善交际,和太后处得也不好,总觉得宫里没有个人喜欢,宾服,所以老是做噩梦,梦见自己从塔尖上掉下来,摔得粉身碎骨。”她说着,无奈地笑笑,“加上和皇上之间,几年下来也没处出感情来,总是他客气待,也客气待他,他要是不高兴,也不爱理他……不是说他不好,就是没有那份感情,您知道?活在宫里,活成局外人,没有半点意思。后来老是头晕,半夜里喘不上来气儿,心蹦得坐不住站不住,老疑心自己不定什时候就死。越是这想,就越害怕,夜里连灯都不敢灭。这心悸毛病,每发作回就满头满脸汗,不知道自己怎,反正觉得这皇宫待不下去,再困在里头,活不过二十五。”
她现在提起,眉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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