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房里候着,皇帝因贵人和她同住宫,顺便向贵人打听,也不是多突兀事儿。
贵人掖着手,仔细思量下,“奴才早前每日都要给懋嫔娘娘请安,娘娘看着气色向很好,只是偶尔孕吐,拿酸梅子压压,便也缓解。这程子倒和以前不大样,说是人犯懒,想是月份渐渐大,身子不便,咱们虽个宫里住着,不得懋嫔娘娘召见,也不好随意登门请安。”
皇帝听慢慢点头,“懋嫔这人旁倒还不错,只是脾气急躁,你们随她而居,难免要受些委屈。”
位帝王,能说这样体贴话,纵是句空话,也叫人心头温暖。
贵人唇角微微捺下,可见平时没少吃懋嫔亏,可她也不忙着诉苦,反而为永常在说两句话。
“上回主子万寿节大宴上,永常在因和妃娘娘那只猫,被贵妃娘娘降等次,原以为最坏不过如此,没想到懋嫔娘娘在储秀宫大闹通,说永常在是她宫里人,丢她脸,要上请贵妃娘娘,把她遣到别宫去。永常在年纪小,没经过事儿,吓得直哭,在懋嫔娘娘跟前磕头谢罪,脑门上撞出那大个包来,奴才瞧着,实在心酸得很。不过懋嫔娘娘想是有她用意吧,永常在糊涂,是该好好长点记性才好,这吓吓,往后行事自然更熨帖些。只是……想着娘娘毕竟身怀龙种,气性太大对龙种不好。再说有孕在身人忌讳打打杀杀,上次那个叫樱桃小宫女因不留神撞懋嫔娘娘下,就被打得皮开肉烂,最后竟打死。这种事儿到底不好,条人命呢,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肚子里龙种积点德。”
贵人说这些话时候,脸上神情如光影移过窗屉子,透出瞬息万变况味来。
其实何尝不知道,在皇上面前应该收敛些,毕竟懋嫔怀着龙种,人家如今是后宫顶金贵人儿呢。可好些不满,好些苦楚,旦破口子,就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堵也堵不住。
自己是个惯会做小伏低,在储秀宫立足也不易,更别说永常在。年轻孩子品性单纯,受懋嫔不知多少气。像永常在当初封贵人时候,上头照例有赏赐,那些赏赐为疏通,大部分都孝敬懋嫔,确实换来时太平。后来永常在不得宠,除逢年过节大家都有恩赏,再也没有别进项,懋嫔那头没东西贿赂,人家就不给好脸子,横眼来竖眼去,全靠永常在心大,才凑合到今儿。
后宫妃嫔都是官宦人家姑娘,纵使娘家门庭不显赫,自小也捧凤凰样养到这大。到年纪,送进宫去,被高级嫔当孙子样欺负,倘或家里知道,该多心疼啊。
可世上就有这没天理事儿,恶人格外好运,竟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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