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火气旺些,真想把铺盖砸在那起子小人脑袋上。
人活于世不时会遇上这种人,就像夏太医说,有分权,非当十分用。世上真主子反倒不可怕,最可怕就是这类二道主子,那才是热脸贴冷屁股,油盐不进呢。
可这个时候,也不容她撒野,回头又把自己折腾回安乐堂。她只有忍气吞声,提着铺盖又出来,因天气渐渐热起来,脸上出层薄汗,出门遇着风,倒是阵清凉。
这时候碰上银朱从外头回来,见她就蹦起来,欢天喜地叫着姑爸,迎上来。
“您这快就回来?原打算这两天想想辙,过去瞧您呢。”边说边上下打量她,“您在那儿还好吧?那地方多瘆人,把您吓坏吧?”
颐行笑着说没有,压声道:“那是个没有尔虞诈好去处,在那儿尽遇着好人。可今儿回来,连个落脚地方也找不着……”
银朱说:“您走,琴姑姑就领人进来。没事儿,往边上挪挪,您和睡块儿。”
可话才说完,没等颐行点头,琴姑姑就从里头出来,说不成,“每个他坦都有定员,你们能挤挤,别人未必愿意和你们挤,别白占别人便宜。”
银朱脑,叉起腰就要回嘴,这时含珍由嬷嬷搀扶着从宫门上进来,见这阵仗,笑着说:“这是怎,多大事儿,在门外头都听见。”
要论辈儿,宫女里头含珍算高,加上她又是吴尚仪干闺女,不论是谁都要让她几分面子。
琴姑姑笑着说:“您可算大安啦,给您道喜呀。”
含珍回礼,“老天爷不收愣头青来着,又放回来。你们才刚争什呢?是安顿不他坦?”
银朱道:“颐行回来没落脚地方,想让她和搭伙凑合,琴姑姑不让。”
含珍哦声,“是这回事儿……按说他坦确实有定员,不能胡乱填人进去,没大伙儿夜里睡不舒坦。”
她这说,主持公道,琴姑姑道:“可不嘛,如今这辈儿新人真不得,才说句,就要和叫板。”
含珍笑笑,转头对颐行道:“他坦里规矩不能坏,您也得有住处。要是不嫌弃,您上那儿去吧!屋子就个人住,多少人背后都说闲话呢,您来正有个伴儿……”说着又望向银朱,“这是您小姐妹?乐意就块儿去吧,人多才热闹呢。”
她话说完,银朱和颐行乐,琴姑姑脸上顿时不是颜色起来。自己才给完她们排头吃,含珍出来做和事佬,闹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要说尚仪局里办事,谁又服谁?含珍还不是仗着吴尚仪这层关系,才在尚仪局里吆五喝六。
琴姑姑不好阻拦,挤出个干涩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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