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缕轻烟,就像他性命般,不知何时就灭。
秦湛瑛放下奏折,活动脖颈,正好看到这缕烟。
不怪他如此想,寻常身子骨好人,不会因为乘上轻舟携臣赏春风,回来就立时犯咳疾,这咳疾断断续续半个月,咳不死人,也直不曾好。
若天公不作美,让他这两年就走,丢下这如画江山,倒是可惜……可惜那些组成江山百姓,换个人坐皇位,怕是顾不上他们。
高大青袍太监压低清亮阴柔嗓音:“主子爷,钱大人求见。”
“让他进。”
通传太监脚步极快,迎进红袍*员,正是当朝首辅,钱阿全,他看起来四十来岁,气度威严,任何被他注视人都后脊紧,生怕自己有什地方做得不周到。
可这人人畏惧内阁首辅在君王面前,却不自觉矮截,如同仰望春神凡人,难怪去年状元郎酒后写诗夸陛下气度卓绝,不该人间所有。
秦湛瑛不说话,只是好奇这位老部下要和他说什事,就见钱阿全肃正跪地,将朝冠摘下,此举令殿角书案上整理奏折女官面上惊,唯有帝王饶有兴致。
“陛下,有关昨日您在船上说话,臣想许久,想请您收回去。”
秦湛瑛漫不经心:“收回去?哪句话要收,哪句话不收?只是几句话,还劳你摘官帽与朕说话。”
钱阿全跪伏余地,额头触到冰冷黑色瓷砖。
“陛下,您说那句,走后,诸位该慎言慎行,避开祸事话请收回去,您未至而立,正当壮年,怎也不会走在微臣前头,此话不祥,收吧。”
秦湛瑛怔怔,想笑,又别过脸咳起来,祝大午为他拍着背,他挥挥手:“只是为这个?大可不必如此郑重其事,起来吧,阿全,下次再因这种小事烦,就把你扔出去。”
钱阿全依然跪着,只是起身,看着光可鉴人砖地,秦湛瑛也不在意,将本奏折扔到地上,钱阿全面前。
“谈正事吧,刘紫妍呈密折给,说云省有疫疾,她想开药库救人,就有人赶在她前头把药库烧,她只好从别处筹药材,请大夫将疫疾压下去,这烧药库案子却要派人去查。”
“火龙烧仓,上千年老招,却总是那管用。”秦湛瑛意味深长。
钱阿全做首辅前是刑部尚书,闻言便说:“刘巡抚必是心里明白谁放这把火,却不好处置,才请陛下派人。”
秦湛瑛:“紫妍是女人,很多事不好办,她要做靠山,就让她靠嘛,皇帝就是干这个。”
给老百姓靠,给臣子靠,给这个国家所有需要他人靠。
“去吧,和王周周商量下,带人带刀子过去,该杀就杀。”
秦湛瑛起身,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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