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还是杀得少。
漫长黑暗后,秦湛瑛看到月下海,还有幼时最喜欢凉亭,琉璃灯挂在亭边,小玉人般孩童站在桌旁,吹着海风独自下棋。
他走过去,拈起枚白棋落下。
孩童惊呼声,抬起雪白脸,清澈眼中倒映全无病痛之貌、穿银甲、戴朱红披风秦湛瑛。
这是年幼秦湛瑛,那时,他还叫吕瑛。
相似眼睛注视彼此,孩童开始收拾棋盘:“这位小将军好棋艺,吕瑛佩服。”
秦湛瑛坐在石墩上,仔细打量这孩子眉眼,吕瑛不解,问:“可是有何不妥?小将军怎这样看?”
他声音实在是很柔软,听起来像是云朵给鼓膜挠痒痒,酥酥,看起来也是很温和礼貌、教养极佳小公子。
秦湛瑛可太明白自己小时候是什德行,他不介意那隐晦打量目光,微微屈膝,俯身笑道:“你会长大,很高,武艺高强,能爬很高山,畅游大海。”
小吕瑛动作停住,他抱着棋盒,脸上礼节性笑容缓缓褪去,只剩冷淡:“娘也这对说过,知道,你们都是哄。”
秦湛瑛微笑,伸手将吕瑛抱入怀里,孩子轻呼声,开始挣扎。
秦湛瑛坚定地告诉他:“保证,你这生会见证很多美好事物,遇到很多很好人,经历精彩故事,未来路也许很长,很累,但值得你去走,只要你不忘记初心。”
吕瑛停止挣扎,皱眉问:“什初心?”
“那就要你自己去找,多看看娘怎做。”
就算在梦里,吕瑛也喜欢别人说他娘好话,他轻咳声:“嗯,娘是最好。”
潮声越来越响,吕瑛还想说些什,就看到抱着他大哥哥化作点点荧光散开来,他伸手去抓,却觉得手很冷,再眨眼,就惊醒起来。
他扶着床榻坐起,被子滑落,冷得打个哆嗦,他摸摸旁边空床铺,疑惑:“娘?”
娘怎不在?
吕瑛摸到个软软布偶,他捏捏,是用彩色布料缝得精细棉花狗,平时娘有事不能陪他,就会留下这只狗陪他。
孩童轻哼声,把布狗扔出床帐,客栈地板不算干净,布狗在上头滚滚。
过阵,吕瑛挪到床边,赤脚下地,过来把狗捡起来,拍拍灰。
人只要醒来,就容易迅速忘却梦里事,吕瑛无意识地将梦中大哥哥抛之脑后。
有虫子路过,窸窸窣窣,吕瑛厌恶这些东西,他抬起木凳,用凳脚压到虫身上,微不可听碎裂声响起,瑛瑛挪开凳脚,看着被压得五马分尸虫子,又把凳脚挪回去。
他锁好窗户,气鼓鼓地想,娘回来后最好能解释清楚,她到底上哪去。
没有点灯屋子里,吕瑛穿着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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