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星。
脸色忽青忽白:“仙君派亲自传授你流云峰规,你却而再再而三对规矩视而不见。断崖之上,胆敢公然对同门师姐下毒手……”
不得不说正道人士诸多麻烦,杀人前,总要为杀人找出各种冠冕堂皇理由。
季君竹撩开眼皮,似笑非笑打断云落:“湿柴本就易四溅火星,师姐自个儿要往近处凑,被火星溅出个指甲壳大小洞,莫非便要污蔑成景凉残害同门?好没有道理。”
“孽障!休要狡辩。断崖本是清苦受罚之地,你却生出炭火取暖,贪欲享乐,藐视峰规……”
云落喋喋不休,那模样仿佛听不见季君竹所述事实,板着脸训斥,唾沫横飞,恨不得罗列出七宗罪来。
掏掏耳朵,季君竹觉着自己跟口嗨反派讲道理,大抵不过是自虐。
她扔掉手中柴木,掀眸淡声问:“哦,然后呢?”
“你!!”云落被她这幅漫不经心态度给激怒火丛生,咬牙切齿道:“冥顽不明,今日由替仙君清理门户。”
季君竹挑眉,拍拍手上炭灰,斜眼看她:“乃仙君亲自领回来关门弟子。师姐有何道理为仙君清理门户?”
她面色沉稳,说话滴水不漏,目光灼灼看过来,没有先前半分病弱姿态。
觉着被介凡俗女愚弄,云落只觉浑身鲜血沸腾,想及昨日,她装出这副病弱模样诱惑辞染仙君沉沦场景,怒火烧至脑门。
她捏紧剑柄,呵斥道:“好好!好个伶牙俐齿之辈。你既如此能说会道,本真人今日便先削掉你这张嘴巴。”
她已是怒极,祭出灵剑,寒光在半空中滑过道弧线,剑锋瞬息便抵向季君竹面门。
平生最恨有人拿东西抵住眉心,季君竹眯着眼,唇边弧度淡两分。
右手看似漫不经心抚抚剑身,道符箓脱手而出。
碎灵符触剑自燃,云落灵剑在半空中以肉眼可见速度弯曲,折断,瞬息化为齑粉。
变故只维持十息。
待云落反应过来时候,用她心头血铸造本命灵剑碎成灰烬。气血攻心,胸腔起伏,口血“哇“”声从嘴中呕出。
“呵……历来用剑指着眉心人只有个下场,你猜是什?”
云落捂着胸口,狼狈抬起头。
近处那人眯着眼,手中不知何时掠来根枯枝,双手微微用力,枯枝轻而易举分成两半,脱手而出。
她拍拍手心灰尘,侧头冲云落意味不明笑笑,薄唇轻启:“死!”
云落愣在原地,通体生寒,被那两双古井无波视线紧紧撅住,便仿佛蛇信在脖颈经脉处舔舐。
额头沁出细细密密粘腻湿汗。
云落狼狈别开视线,看向她脸。距离近,这张脸上现出明显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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