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下着小雨,下下拍打在马车雕刻精致车栏上。雨水“滴滴答答”声音传来,柳长宁缓缓睁开眼。
体内迷药已是褪去大半,可头脑依旧有些昏沉。
柳长宁强撑着身子走出贡院龙门,远远看见贾子云,对她使个颜色,这才大庭广众虚弱撅过去。
哪里知道,接住自己不是好友,却是熟悉、满是松柏清香男子。
他身量颀长,怀抱宽阔而温暖。
她便也觉得更困。
倘若不是那人双手颤抖,声音惶急,她此刻便真打算躺在他馥雅怀抱中,沉沉睡去。
柳长宁使全身力气,强撑开眼皮,入目是红衣男子满是担忧神色。她愣怔片刻,伸出手,覆在他玉白脸颊旁,温声安抚道:“别担心……
连续睡八日,除去中途在考棚睡醒用过几块糕点,腹中空空如也,考棚环境极差。她虽睡着,却也并不能安心。身心疲惫。
柳长宁此刻其实没多大力气说话。
头枕在身边男子怀中,鼻端是好稳闻松柏清香。耳朵贴合在他胸口,能听见他声声绵长心跳声。
柳长宁费力弯弯唇,与他打声招呼。
残留迷药发挥作用,她覆盖于那人脸上手,无力垂落下来,眼皮合上,再次睡过去。
闭上眼睛那瞬,柳长宁想,待她醒来,许是要与他好生谈谈往后成亲之事。
自那日红烛帐暖,夜缠绵后。
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第三日回金陵城,便动身前往胶东处理私盐泛滥案子。
两人几月未见,那夜她却终究没能给他个说法。
娶他不是时兴起,不仅因心中熟悉声音。更多是,自那夜后,她能清晰感受到,她几辈子为人,唯能容忍男子,只有裴子渊人。唯能近她身男子,亦只有他人。
那人身上所有性格,俱不符合她对男子审美,可她却本能而再再而三容忍他跋扈与张扬。
柳长宁不通情爱,她甚至至今无法弄清楚,自己对他是否有爱。
可是无疑与他在起,她心中有隐隐欢喜,哪怕只有丝,比不过画本里刻骨铭心。但对于无情道老祖来说,这份细微动心,比登天更不易。
所以她得娶他,在他愿意嫁给她前提下,将这种喜欢保存下来,逐渐加深。直到相濡以沫,刻骨铭心。
她给他几个月时间思考,从那夜被她夺身子震惊中冷静下来。
他心中虽另有所爱,但那毕竟已成死人。
那夜,她能感觉到他应也是欢喜而享受。倘若他愿意放下心防,接受她。她愿意为他试试,慢慢学着去爱,给他个生世双人许诺。
裴元绍神色惶急,那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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