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屋外吵嚷声惊醒。
尖细辱骂声波波,她撑着手坐起身,眯着眼打量下四周。
墙角摞着木柴,地上铺陈着木屑。身下是硬挺木板,随着她起身动作,咯吱作响,这里还是那间柴房!
阳光斜斜射入房内,照在她那张略显呆滞蜡脸上,无半分美感。
回神儿,屋外辱骂声,便愈发清晰灌入耳中。
“贱人,荡夫!”
“敢勾搭家妻主,今日就要把你告到官府去,沉塘浸猪笼?”
“身为人夫,不相妻教子,成日在村子内勾三搭四。”
“倘若仅如此也就罢,你家妻主尚且不管,俺们更没道理插手。可你这狐媚子竟然敢勾引家妻主野外媾和,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倒要让村里姨们评评理……”
――
大早,这村西头柳家宅子门前,便热闹非凡。村内有名泼夫带着他相熟几位夫郎,起站在院门口闹。
众人声势浩大,引来不少村民围观。
村里人将柳家门口三分地围成里外三层。
人群中央褐衣麻布矮个子男子,正插着腰,喘着粗气,骂足足有两炷香时间,现已是口干舌燥。
他尖细嗓音声盖过声,威胁怒吼,撒泼耍赖尽用。
只可惜倚在门口红衣哥儿始终只有个表情――似笑非笑。
那双桃花眼落在辱骂之人身上,就仿佛在看个闹脾气小孩儿,带着丝漫不经心。
许春气双眼瞪直,骂骂咧咧好半响。却不料围观村人仅是看热闹,并不上前帮腔。更可气是狐媚子,从始至终对他指责置之不理。
虽知道,整个西樵村八成年轻女人,暗地里被媚子美貌勾魂,村内人却敢怒不敢言。
听说这妖精有个姘头是县里大人物,倘若触他霉头,那便得遭殃。
庄户人家在官家主子面前,本就低人等。平日战战兢兢,谨小示微,哪有人敢触其霉头!
许春并不蠢笨,虽气不清,叫嚣着要去找人将这荡夫送官,却并不敢。本意只想借着闹事,逼着里正出来,对柳家荡夫郎小惩大诫。
怂女柳长宁无用,管不夫郎,村里族老们自有法子惩治狐媚子。
许春心中盘算打得好,闹得声势浩大,村内说得上话大妇们倒真来两位,但是此刻并没有出面为他说话。
心中恼恨,想到自己平日太泼辣,村里大妇们并不怎喜欢搭理他。
计不成另生计。觑眼站在门口,不将他放在眼底男妖精,黑着脸,上前两步,动手撕扯。
打架闹大,他就不信村内有名望大妇们不出来主持公道!最重要是今日这事儿,他占理儿!
裴元绍勾唇弧度几不可查压两分,笑意并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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