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将册子放到正殿去,打算后天接着跟户部唇枪舌战。
至于明日,她另有大事要办。她打算去见见虞绣,和她谈谈。
因为这大盘棋细想下来还是有些奇怪。古往今来,但凡有魄力谋反者,自也多能应付朝臣口诛笔伐、抵得住旁人说她名不正言不顺。反正成则王侯败则贼,但凡她能赢、日后又能当个好皇帝,史书上就不会把她写得太差。
可虞绣不是这样。虞绣似乎丁点骂名都不想担,非要自己完完全全地“名正言顺”,所以才会将路铺得这样长。
小心到这个境界看起来与谋反者魄力简直不属于同套人设,虞锦怎都没法想出合理解释――总不能说她强迫症吧?
所以她要与虞绣问个明白。带楚倾去读心或许更简单,可她终究觉得还是亲口问问更好,这是她们之间争端。
是以翌日上午,虞锦便在早朝散后直接去诏狱。沈宴清近来都亲自守在这里,虞锦问她虞绣近来如何,她说:“话不多,只是担心女儿和方贵太君。”
虞锦点点头,随着她同去牢室。到牢门口她定定脚,举目四顾:真巧。
这间牢室,正是以前关楚薄地方。虞绣害得楚家上下受几年牢狱之灾,如今自己落在这里。
沈宴清打开门,虞锦走进去。虞绣正坐在木桌前端碗饮着水,看见她笑声:“皇姐来,坐。”
虞锦信步上前落座,虞绣又倒碗水,推到她面前。沈宴清眉心跳,端起来要验个究竟,被虞锦伸手挡住:“无妨。”
诏狱都是暗营人,虞绣在朝中渗透再深也渗不到这里来,这点儿自信她还是有。
心平气和地抿口水,她抬眸睇着虞绣:“说说吧,你到底为什。”
“为什?”虞绣笑音里添几许嘲弄,“你说为什?”
虞锦淡看着她,她目光很快迎上来,眼底含着股“原来你真没想过啊”嘲笑。
她长声吁气:“从懂事开始,就每日都在想,凭什你是元君所出嫡长女。”
“明明父君才是与母皇青梅竹马那个。”虞绣摇着头,“只因为你父君出身更高,她就封他做元君,最后与她合葬也是他。父君那多年痴心又算什呢?”
“她还有你这个嫡长女……呵嫡长女。”虞绣有点激动起来,气息渐渐不稳,“常常在劝自己,你不过是她为传位生下来孩子罢,可她对你那好!她手把手地教你写字、亲自带你读书,把你抱在怀里带你拉弓射箭……日子越久越明白,她是真疼你啊!”
“那和你比起来,又算什呢!皇位与母皇疼爱都是你,他们生下做什!”
这是直如梦魇缠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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