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没敢飘进去细看,因为人临终前阳气轻,能看到鬼,万被他吓得遗言没说完就咽气,那他可就罪过。
但他看到虞锦与虞绣都是抹着眼泪出来,姐妹两个相互攥着手,沉默地在亭子里坐好久,才依依惜别。
照这看,方贵太君对虞锦应该是真有长辈对晚辈疼爱,那为虞锦身体安康便任由外甥去出家,便也不足为奇。
“你这想?”虞锦黛眉紧皱,壁若有所思地点头,似乎赞同他话,壁又疑云更深。
——楚休不提方贵太君离世之事还好,提,倒让她也想起些细节。
他离世时间算起来离现在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大概还有七八年光景,那时她二十六七岁。
贵太君嘱咐她们姐妹两个相互照应,还回忆许多她们起长大旧事,说得她们痛哭流涕。
当时她是真感动,之后数年相处中,也或多或少因为那番话与虞绣感情更甚其他姐妹。但现在……穿越又重生让她多几分旁观者冷静,回首细想,那番话有种说不出怪异。
似乎说得太完美、太滴水不漏,不像临终时突然有感情倾诉,倒向打不知道多少遍腹稿推敲出来话。
这也罢,毕竟方贵太君是因病离世,病重那几天若反反复复地想这些,话说得特别漂亮也是有。
但再细想,滴水不漏之余,那番话其实还将语言艺术玩得绝。
要虞绣关照她时候,就是假大空:“这是你长姐”、“你日后不要惹她生气”、“凡事你们姐妹商量着来”。
要她关照虞锦时候,就详细到具体事项:“虞绣这孩子性子野,闲来无事就爱走南闯北地到处闹,陛下不必和她置气”、“先皇说得对,她不是什能堪大任人,陛下不要指望她太多,给她些闲差也就是。”
“若能让她多读读书也是好,早就该把她困在太学里,不让她四处去疯。”
于是在方贵太君丧事办妥之后,悲痛不已虞绣请旨回太学读书。她堂堂个亲王,虞锦哪能真只让她和寻常书生样读书?便给她个闲差,算是去太学当个官。
那时连前阵子太学之事已相隔七八年,大中大事小情不知经多少,虞锦就是再跳跃性思维,也不会觉得这两件事有什联系。
但现在突然把它们放在起,虞锦内心油然而生股自己都觉得不妥帝王多疑——擦,你们父女两个是不是合起伙来诓?
不行不行,不能多疑到这个份上!
她陷入股焦虑,拼命地让自己恢复理智。
这种多疑简直没道理,就跟十年前自己丢块金子,十年后发现邻居有块金子就觉得是对方偷自己那块似,强行拼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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