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看出他不信,皱皱眉,“不论你信不信吧,朕绝不会动楚休。”
楚倾未予置评,又说:“那若不是为楚休,陛下又为何来与臣说大选之事?”
“……”虞锦睃他眼,理所当然口吻,“你是元君啊!”
他轻笑:“臣从前也是元君。”
虞锦噎声。
她自然听得出他什意思——他并不是第天当元君,但过去大事小情,她并无件与他商量。
多数事宜她都会直接交给姜贵君,他这个元君形同虚设。
半晌无声。虞锦本来想顺水推舟地将往事翻篇,但现在点到此处,她不得不直面自己纠结心思。
恍悟之后已积攒几日愧疚与逃避犹如把利剑直击心脏,让她顿时溃不成军。
她心下愈发清晰地在说:她从前错。
认错对许多人而言都不是容易事,更何况她是皇帝。
上世终其生,她好像都没怎认过错,也没人需要她认错。到二十世纪成普通人,她倒是多多少少地认过几次错,可小孩子错误也无关痛痒,和现下分量不样。
楚倾在她安静中无声喟叹,轻声又道:“陛下若喜欢楚休,臣说不得什。但眼下楚家……”
“你想听实话?”她忽地开口。
他倘若说个不想,她立刻就会轻松退却。
可他微怔之后,说出自然是:“陛下请说。”
她视线落在地面上:“觉得从前做过分。”
语速很快,语调还轻。
楚倾:“什?”
她时间判断不出他是没听清还是感到惊诧,自顾自地呢喃下去:“那天突然在想,其实你这两年……也没做错过什。”
微不可寻,他轻轻倒吸口凉气。
这回她听出来,他不是没听清,就是惊诧。
虞锦狠狠咬下嘴唇,说完最后句话:“楚家事与你没什关系,还是该让你好好当元君。”
句句将这些说出来,她愈发觉得无地自容。
大应立国至今,历经七八位女皇,与元君心意并无人,但每个都给元君该有尊重与礼遇。
以她母皇为例,与母皇青梅竹马其实是方贵君,但方贵君出身低些,母皇只得听从祖母之命另择元君。
婚后即便仍不喜欢,母皇也还是好好与他生虞锦,才迎方贵君进宫。在虞锦印象里,父亲虽然因病离世得早,却直是元君该有样子。
唯有她,恨不得将与自己行过同牢合卺礼元君按到尘埃里去,只因为迁怒而已。
其实作为女皇,她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大应朝,朝堂上事后宫连碰都碰不着。
她可以在楚家罪名落定后废他,但不该让他过得这样颜面尽失、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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