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白。”萧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偏头用眼神示意长翎卫,叫他下去到谢才卿跟前。
他说:“状元郎莫要慌张,朕叫人检查检查这玉,若不是,也好还你清白。”
状元郎浑身微微发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跪下颤声道:“微臣冤枉,微臣确收旁人之礼,却从未与张老先生见过面!微臣以性命起誓,所言若有半字虚假,天打雷劈!”
祁王冷笑道:“谁要你天打雷劈?瞧瞧便知冤不冤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若不怕,这时候伸冤做什?瞧上瞧,不是公道自明?”
张公谋看向他,怒道:“你是何居心!二人清清白白,若不是,你该当何罪?!”
张公谋儿子知道这事绝不能认下,只要不认就还有线生机,也跟着怒斥:“若是不是,你该当何罪?!”
祁王冷笑:“好硬嘴,若是不是,本王当场给张老前辈嗑三个响头!”
“好好。”萧昀揉揉眉心。
几人瞬间闭嘴。
长翎卫已经走到谢才卿跟前。
状元郎看向张公谋,似是知晓只要拿出来就百口莫辩,眼神万般抱歉。
长翎卫向他伸手。
谢才卿深吸口气,并未第时间交给他,而是朗声道:“微臣同张老先生本无半点龃龉,但无奈为人构陷,微臣若拿出来,势必百口莫辩,人很难证明自己没做过什事情,若真如此,还请陛下只惩处微臣人,微臣无父无母,贱躯至此,死而无憾,张老先生这般年岁,经不起折腾,还有家老小,还请陛下善待张老先生!”
“此事乃谢才卿不谨慎,皆系谢才卿人之过,还望陛下应允。”
萧昀显然是有些意外,谢才卿并不像他想得那样圆滑世故、精于算计。
绝大多数人这时候定然想着自保,他却心系旁人,主动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难怪不走捷径,竟是他瞧走眼。
“你倒是有心,朕答应你。”萧昀说。
张公谋也是有些意外,这事儿是他和皇帝谋划,谢才卿可不知道,他居然能在慌不择路情况下说出这番话,人品可见斑。
张公谋两个儿子眼眶微红,怨气尽消,道:“敬你!”
不少朝臣都微微点头,不管是不是真,谢才卿有这份心,对张公谋倒是片赤诚,是个信得过人。
可惜。
长翎卫再次朝谢才卿伸出手。
谢才卿也不为难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解点衣襟,从衣襟内摸出块无暇白玉。
朝臣又是阵哗然,真有。
萧昀看着那块白玉上,眸光渐深。
谢才卿手指微颤,低下修长高贵脖颈,轻轻取下那块玉,两手托着,递到长翎卫手里。
祁王扬趁胜追击:“这就是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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