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没有大开后宫打算,家里养着个琉璃材质醋缸子,说碎就碎,宝贝至极。她日日小心捧着护着,谁要拿些乱七八糟事情往他心口上戳,萧言能拧掉对方脑袋。
对于取消大选,萧言态度坚决,群臣劝许久,见她实在不松口,自己也舍不得掏钱,只得放弃。
她们算是看出来,这姓萧家上下几百年,竟然出个情种?还就吊死在栖凤宫里那棵梨树上。
萧言没有后没事,但大晋不能没有皇帝。群臣们低落几日,目光慢慢放在平王身上。
原本只想当咸鱼平王,“……”
这几个意思????
都到现在,朝堂上下谁还看不出来平王是下届储君?否则萧言为何费尽心思培养她,还选刘太傅做她老师?
平王觉得……这事得从上朝打瞌睡聊起。
如果时间能重来,她肯定把睡觉这事给戒。
可时间不能回溯,平王欲哭无泪。
知道阿离身体不好,平王这个跟阿离平辈人,突然殷勤像个晚辈似,好东西隔三差五往宫里送,尤其是那些寓意着长寿安康玩意更是不断。
阿离起初还有些不解,随后看向身旁认真批阅奏折女人,慢慢就懂。
平王这是知道,若是他没,萧言怕是会无心朝政直接将皇位传给她。
想到这些,心里不由酸酸软软,往后几十年,阿离活格外仔细。
他想多陪萧言几年,实际上,他确活比太医们预估寿命都要长。
太医曾说他能活到四十岁就不错,阿离非要争口气活到五十岁。
他五十寿宴那年,早已娶夫有女平王哭跟个孩子样,固执任性不让人把这寿宴大操大办。
她觉得阿离寿命怕是快到尽头,这样张扬置办会把他剩余福气给折腾没。
不管起初平王讨好阿离动机如何,相处个几十年下来,怎都有感情。
萧言将这事说给阿离听,哭笑不得,“拿她当亲妹妹,她却拿你当亲爹,这辈分全乱。”
如平王猜那样,阿离没多少时日,这些天他总在回忆以前事情,进宫前和进宫后。
其中那两年苦难日子如今阿离已经记不得多少,因为往后几十年他活实在是太幸福。
阿离拉着萧言手,眼里始终带笑,就这静静地看着她。
他毫无遗憾,甚至觉得后来这十年都是赚来。如今生命走到尽头,他唯不舍便是眼前这人,只想强撑着再多看她几眼。
“没事,先送你走。”萧言摸着阿离脸,声音如既往地温柔,“你先闭眼睛,随后就去。”
生死离别也不是头回经历,萧言觉得自己哪怕不能以平常心对待,那也不会难受到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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