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某处亭子。亭边有棵桃树,看着很有年头,枝叶都沉甸甸。只在那时,师兄忽然指着桃树说:“小时候从上面摔下来过。”
谢蕴昭不禁仔细去看桃树,有些惊讶和不信:“你?你小时候看着可稳重,还会爬树?”
他微笑道:“可不止你会爬树,小时候也是顽皮。当时是夏天,偷溜出门玩,看桃子眼馋,就想去摘,不觉爬到很高地方,不留神摔下来。还没落地,就被人扑过来接住。原来是父亲不放心,路偷偷跟着。最后,没摔伤,他倒是身上青大块……”
他说着说着,就不说,兀自怔怔起来。
谢蕴昭便想起来,他小时候也是很得家中宠溺。因为生来就有怪病,家里都生怕他有个万,什都顺着他意。他好像说过,他小时候很当过段时间小霸王,发病时疼痛太过,脾气也坏。他家里边哄着,还要耐心教导他,不准他为自己高兴而去伤害别人。
他只是沉默,却无端显得更难过。
谢蕴昭轻轻握他手:“你家里……真是意外?”
她自己家中惨事,便是被伪装成意外人祸。
师兄却摇摇头,很笃定也很平静:“不是,查过很多次。那确是意外。”
“当初为祸妖兽群,早已斩除。但后来又想,杀死妖兽定是当初杀死亲人那些?说不好。”
“师妹……不是所有意外和痛苦,都能找到仇恨作为归宿。更多时候,意外就是意外,找不到谁去说理。”
难以想象,他在讲述这些令人难过话语时,竟然是微微笑着。
个人如果不论高兴或难过,愤怒或沮丧,都直这样轻轻地笑着,那只能说明……
他对自己内心十分漠然。
交州过后,他们又去泰州。
时隔多年,谢蕴昭再次回到那座水汽氤氲城市。当年她离开前,匆匆将田产、家仆都托给另交好世家,剩下祖产还归泰州谢氏其他人。
现在回去,切都似如常。曾经照顾她丫鬟成亲、有孩子,会武艺部曲在别家也做得不错。还有人离开这个世界,留下座坟茔。
谢蕴昭拜祭所有认识人。
她发现师兄说是对。仇恨虽然煎熬,却能带来情感寄托,而真正意外则永远无法释怀。
意识到这点之后,她感到种近似于内疚不安。
她不禁想:能安慰他什?过去事无可挽回,她好像什也做不。
带着这种近似于愧疚情感,谢蕴昭不由小心翼翼起来。
她没有忘记关于成亲约定,但她总觉得这样氛围下,她不好提。
她想,如果师兄提,她就答应。
结果师兄也始终什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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