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温热毛巾擦擦手,方才拈起只小巧玉盏,啜口清凉花露。
玉盏青白,莹润似月、薄如丝光。握住玉盏手也很美,只是指节略有些粗大。
她也很讨厌别人仔细盯着她手瞧,为此曾命令砍断三个下人手。
“如何?”
丫鬟恭敬道:“冯真人看不上那石无患。”
女郎有些惊讶地扬扬眉,又放平眉毛,微微笑。
“真不知道那小白脸有什值得注意……哼,那温家手竟都伸到这东海县来。区区个九品寒族,不过靠着给九千家当狗才能如此嚣张。”
“不过既然是阿兄安排,想必自有阿兄道理。给石无患安排个进外门机缘吧。”
她搁下玉盏,慢悠悠再执起枚棋子,如同自言自语般,说:“这天地都是阿兄棋盘,天才如何?凡人如何?”
“……都不过阿兄棋盘上子耳。”
啪。
棋子落定,大势将成。
这时,县令谢朗兴高采烈声音从外面传来。
“妙然,妙然!新得盒上好东海黑珍珠,你不是喜欢珍珠吗?且拿去玩吧!”
女郎谢妙然动作顿,纤细眉毛先是略皱,又很快舒展开。
她露出个笑。很甜,巧妙地掩盖住那丝厌烦。
她起身行礼。
“叔父……”
*
谢蕴昭并不知道发生在冯老头摊前那件小事,也更不知道城南曾生出过些许波澜。她只是连着买七天糖葫芦,每天换个不同口味。
除糯米和紫薯,还有豆沙、葡萄、山药,甚至还有小番茄。
冯老头叫它“灯笼柿”,说是自家田里培育出来新品种。
谢蕴昭琢磨会儿,问冯老头他真名是不是姓袁。冯老头先是疑惑,过后不服气地顿跳脚,嚷嚷着问是不是哪个姓袁家伙盗取他独家成果,他定要人好看。
“没没没,”谢蕴昭赶紧安抚他,“老板这儿糖葫芦独此份!”
冯老头才心满意足,重新得意洋洋起来。
但还是只准她每天买串,每天也还是比前天贵五文钱。
到第七天中倒数第二天,温氏商行商队卖空货物,又重新载满货物,即将再次出发。临行前,温娘子前来拜访谢蕴昭。
她站在门口,眼里缀着两汪将落未落泪水,圆润脸颊瘦出轮廓。
“谢小郎,你近两天里见过石郎?”
谢蕴昭摇头。
将落未落泪水下流成河,在温娘子苍白脸上纵横。
“石郎忽然就不见!”她哭着说,很慌乱,“是不是遇到贼人,那白莲会妖人是不是还有同伙?是不是去郊外,然后被困在什地方?谷底?山洞?是不是……”
谢蕴昭沉默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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