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今年他也要送阿歇盏。
正想到此处,身子稍稍动,才发觉阿歇枕着他手臂睡晚。
如今整个右臂都是麻,可他心底却很甜。
“阿歇,起来。你看,昨夜下好大场雪。”
江晏迟将手缓缓抽出来,边揉松血脉,边轻声笑语:“今日是小年,宫中扫尘,定会好好装点番。要不要带你去外头看看。”
又将鞋履穿好,知道阿歇伤重,八成是睡不醒,声音又放轻,咧着笑问,“阿歇,你还很困吗。实在困话那你便再睡会儿……”
许久不听见回应,只翻身回去稍稍拍拍那人肩头,“阿歇?”
又喊两声,还是没看那人动分毫,江晏迟便又就这鞋子半身上塌,温温软软地将人抱住,在他耳边呢喃:“阿歇,真不起来吗。”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那耳廓冷得惊人。江晏迟伸出手将人稍稍晃,摸下,手是暖。刚刚松下口气,却又摸到那掌心附近金丝暖炉。
江晏迟动作瞬间僵住。
“楚歇?”
屋子里陡然陷入诡异沉寂。
分明只剩下个人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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