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眼神先是迷茫瞬,尔后散开光芒才渐渐聚拢,他抱着人往那暖炉前走两步,看得仔细——这确是楚歇金丝暖炉!
他病骨沉疴多年,极是怕冷,所以每年至初秋都会捧着这个东西。
从他十三岁那年第次遇见楚歇时,他便带在身边。
“陛下不必担心,娘娘并无大碍,像是被迷药迷晕。”周闻余光看到皇帝靠近,想必他是担心得紧,立刻查探下段瑟身上伤势,又嘱咐道,“只是娘娘身份特殊,眼下最好还是先送出上京城,待到局势稳定……陛下,陛下?”
发觉江晏迟脸色片惨白,周闻也愣神下,才看着他手上左脚,上前意图接过楚歇,“陛下,臣来吧。”
江晏迟没有说话,只个偏身避开。
跛着脚带着怀中人忙慌着走下城楼,马不停蹄地往宫城内赶。
错,错。
伸出手摸到楚歇细腻修长指骨,却只摸到掌冰凉。
那种冷意敲击着他头顶,像是悬于颅上柄冰锥,随时要落下。
再将衣服扯开些,隐约间除鞭打,还能看到灼烧伤痕。这又是怎回事。
目光低转,他意识到自己犯个巨大错误。
如今回想起来,城墙下对峙苏明鞍和赵灵瞿,和城墙之上楚歇,气氛微妙而僵冷。
是有原因。
被逼到绝路不是不是城楼下不敢擅动那二人,而是城楼上看似游刃有余楚歇!
“陛下,您伤要不要……”外头周闻始终在意江晏迟腹部伤,又在外头提醒着,听着声音像是已经入宫门。
江晏迟蓦然想到什,立刻掀起门帘对守门卫兵道:“刑部尚书,应天府尹,将这二人立时召来!”
“是。”宫门守将领命而去,刚走出两步又回来,“殿下,应天府尹祁大人早就入宫,现在还在议政殿等着您呢。”
江晏迟手指微微曲,再看眼怀中楚歇,眉头点点拧起。
他冠发凌乱,身上也沾着斑点血迹,哪里还有国君王该有稳重模样。
应天府尹,祁岁。
是他。
江晏迟传话让他在承鸾殿候着。正将楚歇安置好,叫来御医看顾,他手摁着腹部寒着声教人传祁岁进来。
倒还没先问话,便先将腰侧长剑抽出,周闻眼疾手快地以刀柄拦,锵地声锐响回荡在偏殿,惊得门外宫女太监立刻跪地。
祁岁衣角被立时削下片,飘飘然落在他面前。
“陛下慎重,问清再动手不迟!”周闻半跪下行礼,余光看眼祁岁,“此事也许有误会!”
“误会?”
江晏迟知道周闻保祁岁,是看重他才华和人品,可如今他只觉得心口那团焦躁邪火根本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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