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气。
黑暗里
声音幽幽传来。
“下个月三号，是沈音最后手术时间。”
楚歇伸手在黑暗中抓挠着：“凭什
！
凭什非得救许纯牧！他姓沈，你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他势必为大魏所不容，为边境异族所恨。如今许邑都死
，如今又是个油尽灯枯之人，还有谁能从苏明鞍手里救他！他是必死之人！”
雷霆之怒瞬间炸响耳畔。
“那你就想办法！”
“没有办法!”楚歇用力地摇头，恨不能将人揪出来掐住脖子，在
片黑暗里却只能咬紧牙关，从喉咙里句句挤出话来，“真已经没有办法，已经想尽所有法子……你救救小音吧，她这辈子太苦，她必须活着，可以不要回那具身体，只要你救她，愿意把身体送给你，只要你……”
长久寂静。
黑暗里声音依旧冷淡，透着难以言喻阴鸷。
“你救下许纯牧，就救你妹妹。”
***
楚歇睁开眼瞬间，只感到四肢百骸都传来刀锯似痛楚。谁背着自己放置在软垫上，还拿厚厚毯子将身子裹住。
“江……”
楚歇开口，喉咙像是被砂砾磨过似，“你先给点水……”
那人愣，没会儿碗水递到嘴边，楚歇喝几口才有些精气神，睁开眼看到祁岁肃穆谨慎眼神时怔忪会儿，才将碗递回去。
“祁岁……咳咳咳……”
“别说话，再晚来会儿，你就被烧死在里头。”祁岁看着他身斑驳血色惊异不已，他似乎还从未见过楚歇如此狼狈模样。
楚歇身子弱他是知道，如今这遍体鳞伤，看着竟然教人生出几分不忍。
到底是自己将他关进去。
谁能料想到竟有人真胆敢在昭狱里将人虐伤至此再纵火烧毁。
想起此人之前嘱咐，祁岁不由得想到他兴许早就知道有人要害自己。
“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祁岁马不停蹄地询问。
“苏明鞍出上京城吗。”
“刚出。”
话音未落，那原本就疼得毫无血色面容上难得浮现丝气急败坏神色，立刻喊道：“停下！”
祁岁立刻捉住楚歇手：“你去哪儿，你放心，是要送你回宫诊治，……”
“要出宫。”楚歇捂着身上披风盖住满身伤痕，苏明鞍定是追着许纯牧去，他必须截断他追查，让许纯牧彻底踪迹难寻。
“你要出城？你为何要出城？”
祁岁眉头不展，又不知想到哪里去，“难道那承鸾殿刺杀果真是……”
“他是杀许纯牧去，祁岁，赶快送出城，必须追上他们！”
“许纯牧？许纯牧出城？他不是还被关在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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