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歇袖中手虚虚拢,握着那块红绸,绒羽似睫毛垂着,说,“说吧,想谈什。”
“你答应,从此往后再也不骗。好不好。”小皇帝静静地句。
楚歇笑,“你怎知道,答应,是不是在骗你呢。”
那人过好会儿都没说话。
楚歇侧过身子,看着外头雪落无声,余光瞥着屋内那人,声音也难得静谧几分,“江晏迟,觉得这样挺没意思。”
“你要不骗你,好啊,那现在说句真话——不喜欢你,也压根不喜欢男人。你因利而合,若是有朝日道不同,自不相为谋。”
楚歇卷着袖子,外头雪色衬着他肌肤白皙,因许久未睡眼下多点点乌青,更添几分病容。
看上去弱不禁风,让人莫名地心疼几分。
可江晏迟如今不心疼。
他只觉得可恨。
此人身姿透着淡淡萧索,眉眼里拿捏几分幽邃,就像是杯香甜毒酒入喉,辛辣淳厚爽快刹那浮上头顶,可内里脏腑却又同时被腐蚀殆尽,直教人呕出口血,恨不能就这样与他同归于尽。
事到如今,夜里辗转,始终苦痛还是只有自己。
楚歇根本不会难过。
没自己,他就像丢把刀,件衣裳,连惋惜都不会有。
他控诉与愤怒,只会让楚歇开始忖度,他到底还能从自己榨取得到多少利益——若是寥寥,便是分道扬镳。
比那账房里算盘还要精明无情。
他不动声色地走近些,像往日里样,将手绕过楚歇腰间将人虚虚地抱住。
江晏迟觉得,他迟早会杀这个人,亦或者死在这个人手里。
满腹愤恨又像是这场深夜雪样,铺天盖地地下着,落地无声。
“来人。”
“把东西拿进来。”
楚歇听到耳后传来这两句话,心就猛地沉。吱呀声人进人出,他想回头看眼,腰间却被死死箍住,看似旖旎相拥于窗阁,实际上,却是困兽于笼。
人很快又退出去,这次,连门都紧紧带上,外头也听不见人声。
楚歇隐隐有些不好预感,余光瞥着那朱红漆盘上东西,直截当地问:“那是什。”
又挣下,“江晏迟,你不要发疯……你不是说要好好谈吗,这就是你好好谈下?”
那人轻咬着他耳尖,带着些刺痛,鼻息顺着耳廓扫到脖颈,炙热又危险。
“谈啊。”
“不用嘴谈罢。”
这说着,便将人拖向床榻:“左右你这张嘴,也只会骗人。”
把掀起那红漆盘上盖着布帛,楚歇终于看清那上头东西。开始还没明白过来,等似乎懂什时候,人已经被禁锢得无法动弹。
江晏迟拿二指宽,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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