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拿起剪子将余下布料剪开,心里想着此人又被带去北境苦寒之地,许家不敢留人,他只能带着这身伤跟着许纯牧在那寒冷地域四处流离逃窜,这个月来根本没有得到好休养。
西境爆发战乱,他不知出于什原因又落到那北匈手里,好不容易才向许纯牧求救终于活着逃出来。
这险更比险难。
到如今人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身边,当真是走运极。
握着剪子手都有些不稳。
也许也不单单是走运。
是他很聪明。
将干净布帛擦着溃烂未能结痂处,再重新上药过程很是漫长。江晏迟从前在冷宫时也被外头太监出气似打过,有次就为偷点炭,手骨都被险些打断,他回来照着医书自己给自己治伤,都不敢告诉段瑟。
他也曾很多次伪装伤痛。
但都不及眼下人这般惨重。
看着楚歇外表嚣张跋扈,谁能想到内里如此重伤。
“在昭狱时,你就没想过真会被打死吗。”江晏迟这头上药,眼圈直却发红,却还是稳着语气,像是不咸不淡似问着,“为什不说你……”话说半,又无以为继。
彼时明明是自己教人堵上他嘴。
楚歇暗下翻个白眼没应他,心想你也没给机会狡辩啊当时。
“你不怕吗。”
江晏迟将衣料拉得更下,为他擦拭起腿部。手扶着他腰,只觉得这人果真是太瘦。
楚歇还是没应答,心中腹诽,怕有用吗,怕你就不会打死吗。
“楚歇,你有害怕东西吗。”
他本憋着口气不想同他接这些废话,可又耐不住江晏迟句句地磋磨,如今终于忍不,只将头埋着反问句:“江晏迟,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吗。”
这句话问得凶,可听着又带着些羞赧。
江晏迟这才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楚歇耳根都是红。
之前看到这处处目不忍视伤他只觉得触目惊心,可如今听到这句语气异样反问,忽意识到什。
肺里像是被什点满心柴火,轰地下烧起来。
喉头片烧灼似干渴。
他并没有要羞辱他意思。
药也上完,他拉过被褥,先将人白花花身子盖起来。还是卷团,侧放在被褥上。
那条沾血衣服和亵裤都被丢在旁。
背对着自己楚歇耳朵依旧发着红。江晏迟心底渐渐晕出很奇特情愫,看着那人背影却想到深夜里梨花树下戴面具阿牧身影。
白日楚歇,和夜里楚歇。
根本就是两个截然相反性子啊。
怎瞬间会联系起来。
擅断癔症刘太医终于被秘密地接入东宫,江晏迟将症状五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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