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
忽敕尔难得在与楚歇对峙里占有些主动权感觉,心情颇为愉悦,“再说,你都在上京城混不下去,你还操心大魏事做什。早就说过,你在苏明鞍手底下根本讨不到好,大魏如今广厦将倾,你不如……”
手中青铜盏往桌上放,叮地声很是清脆,“跟回北匈去。”
“在大魏过惯……”
“没关系,你喜欢大魏那个郡,先给你打。”
忽敕尔冷笑声。
这话简直是没法聊下去。
楚歇额头微微沁出些薄汗,看着外头越来越亮天色,担心言不合忽敕尔今日便打算拔营北去,只能退步:“这事儿,们后头再商量。”
“殿下可知,二十三年前也有外邦胡人由西至东,直破上京。那时也是大魏内乱,三族并进侵扰大魏,险些将之灭国。”
不就是永安之乱。
在这场大乱你们大魏皇帝和太子还都被砍脑袋,好不狼狈。
“你想说什,你想说北匈会和月氏样被报复灭国?”忽敕尔鼻嗤,“那是月氏没本事。他们岂可与们相提并论。再说,你们大魏不是有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楚大人难道不懂。”
“唉,左贤王打这西境顺利,该不会就以为们大魏兵都是花架子吧。那是苏明鞍要借你手杀宁远王,你才杀,那不然能这好打……”
忽敕尔也不傻,慢悠悠地说。“那你怎不知,苏明鞍会不会也想借手,杀许家呢。肉都送到嘴边,不吃对不起他。”
“永安之乱后,匈奴分为二二十几年,直到去年才统,您现在还只是左贤王,迫切地想要些军功当那北匈单于可以理解,可这大魏那里是两个月能打得下来,老单于毕竟年迈,回头您被这牵绊住,那头要是生什变故……”
“连大魏都能打下来,还怕什北匈小变故。”
“怕就怕手里兵都耗死,这后方又要作妖。到头来给旁人做嫁衣,成名垂青史辅臣,那好笑不好笑。”楚歇眯眯眼,好不恳切,“见惯这些事,不瞒你说,那江晏迟能当上太子也正是这来。左贤王片赤胆怕是还没见过这些阴诡手段。缓缓,拿眼下军功,先回北匈坐稳皇位去吧,别再往下投注。”
“真要和长明军动上刀枪,结果,可就真是未知。就算您能打到上京城,把皇族都杀,可也总会有新皇帝出现。真正棘手根本也不是那上京城人,是边境兵,大魏养精蓄锐二十几年,您真要因为内政混乱就去碰这些早就摩拳擦掌雄兵吗。”
忽敕尔勾着嘴角,眼底没有笑意。
但楚歇此番话确是他这几日直在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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