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鞍斟酌着用词,“不过是求仁得仁罢。”
不对。
江晏迟将事情串联起来,想得越发清楚。
“越国公府对楚歇朝夕态度瞬变,不是因为他们是宁远王人背叛楚歇。苏明鞍,赵氏是握在你手里!当初若你真想护住楚歇,在昭狱里本可让赵氏来迟步,让打死他也就完。可你后面还要杀陈莲洲,所以你保楚歇命,让他替你吃尽这上京城权贵最后道怨气再死。”
“楚歇从开始就是你颗弃子。用臣,杀臣,这就是你今夜想来告诉为君之道吗。”
苏明鞍神色清淡地听他说完这车轱辘,才慢条斯理地道句,“是。”
“用他,杀他,都是为你。要让你坐上这大魏皇位。江晏迟,只能是你,只可是你。”
江晏迟蓦地踉跄两步。
这个苏明鞍,怎回事。
“为你指条明路,江晏迟,在江景谙之前将楚歇挫骨扬灰,换取天下人心。你肯是不肯。”
江晏迟脸色骤沉,目光如隼。
便是不肯。
苏明鞍见他如此模样,只在心底可惜地以为,这少年心底到底还是存几分不该有温软。
虽说有这个觉悟乘势杀死楚歇,却还是不忍将他碎尸万段。
可惜。
这心性还是差些火候。
“江晏迟,你见过你父亲吗。昌平帝,江近林。你活十七年,可知道他长什模样。”
苏明鞍眼底烧起把无名暗火,执意将眼前尚且彷徨少年扣上无法挣脱枷锁,将他彻底拉入深渊。
“带你,去见见他。”
***
夏末初秋,北境山林里弯绕官道上又下起雨来,马车卷着泥泞行不快还易打滑,许纯牧只能教车夫再形得慢些。
忽听见刀剑破空声,外头车夫闷哼声后跌落马车。
车身巨震,许纯牧当即将楚歇卷掀起车帘骑坐在马上,剑将身后绳索斩断策马疾驰。
冰冷雨水打在脸上,楚歇醒过来。却察觉到耳畔数道利箭嗖嗖飞驰而过。瞬间脸色吓得苍白。
抬起手揪住许纯牧衣袖,“怎,怎!”
“是上京城追来。城内有人知道你没死。”
许纯牧声音低沉而有力,将挡雨大氅拉得更上些,“低头,抓紧。”
侧身躲过几道淬毒箭,楚歇心揪起,想着许纯牧可不能死啊。
退万步,就是自己死好歹还能尝试下能不能再夺回次身体。可许纯牧死那个魂魄旦,bao怒就更没戏。
“许,许纯牧……”
楚歇揪着他衣物,“你放下,自己逃吧。”
许纯牧闻言,深褐色眸子更暗几分,“不会。”
在分岔路处将缰绳拉,避开官道入幽深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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