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整夜后,楚歇难得地连早朝都吩咐不去,直接昏厥得得人事不知。
这便是现世报。
江晏迟心想。
看着进进出出仆从们眼生寒光,盼着他今日夜里能病死才好。
*
深夜里,他手持利刃潜入楚歇房中。脚不仔细提到个红色空药瓶,咕咚咚滚出几尺,江晏迟拾起来闻闻。
是鹤顶红。
见血封喉毒药。
几个时辰前,楚歇便是用这个逼死娘亲。
将手中刀刃握得更紧,顺手将大开窗户都关上。
同时心里闪过丝疑虑,他病得这样重,为什还要开着窗受冷风吹。
今夜府里很乱,江晏迟观察过,暗卫都离得较远,主要守着府邸四周去——就像是要死守着楚歇生病消息不外露般。
是千载难逢好机会。
江晏迟走到塌边,便看到楚歇向来白皙若雪面容染着绯红,像是春日盛开桃花瓣般鲜嫩娇娆。
那人皱着眉,仿佛在睡梦里依旧很不安,微喘着,胸口不断起伏,给人种油尽灯枯错觉。
头细汗。
手中刀刃高高抬起。
他如蝶睫羽扇动下,缓缓睁开丝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面前有人,伸出手抓住江晏迟手。
那手滚烫得像要烧起来似。
“去……开,开窗……”
楚歇气若游丝地吩咐,甚至都看不清来人是谁:“快……”
江晏迟纹丝不动,见他不时将要彻底醒来,只将匕首抬得更高。正欲下死手,却见楚歇稍稍清醒几分,却像是更喘不过气来,松开攥着自己手臂手,摁着胸口整个人猛地蜷缩起来。
“开……开……”
开什。江晏迟皱眉。
整个人被激得咳嗽起来,那咳声震动肺腑,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揉碎般。
门外迅速传来脚步声,江晏迟身形个偏转,藏于内室阴影处。
“呀,窗户怎关!”
奴婢们立刻将房间四处窗户都打开,这才上前去为那人擦着汗,边换着衣物边说,“快去,叫朱大夫来!大人怕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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