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依着葫芦画瓢地也朝李丛行了礼,却忘了朝李湛行礼。如今李湛仍然是摄政王,在这朝堂上的地位只比李丛低了些许,而他既有摄政之权,依着礼数除了李丛所有人都要朝他见礼。
这礼数在弟子们进宫塾的第一日,便有人教过。
小世子这举动或许是由于过分紧张导致的,但在朝臣们眼中便是十分不敬的行为。
毕竟人家纪泽身为亲儿子都要去行礼,更何况你一个小世子了……
“来,你们两个来说说,昨日为何打架。”李丛开口问道。
纪泽闻言看了一眼小世子,那意思你先说?
小世子鼓着胖乎乎的腮帮子,憋了半晌开口道:“纪泽……纪泽打我,我打不过他,求饶了他还不松手!”他说着说着就要哭,李丛生怕他真哭出来,便转向了纪泽。
纪泽不等他开口询问便道:“回陛下,我在宫塾里正安心读书,小世子非要跑过来找我说话,我不理他,他就捏我的脸。我同他说,不可以随便捏我的脸,他偏不听,还要来摸我的手。先生说过,不经允许便逾矩非君子所为,既然他不做君子,那我自然也要以非君子之礼相待。”
纪泽年纪小,一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孩童特有的认真劲儿,令人听了忍俊不禁。
再加上一旁小世子那反应,没有丝毫反驳和愤怒,显然是被纪泽说中了。
“卢先生,你当时在场,你来做个见证,他们俩说的话可有撒谎?”李丛问道。
“两人所言都属实。”卢廷意开口道。
卢廷意在朝中是个出了名的老古板,这些年和李湛并不算亲近。
显然他说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孩童玩闹之事,无伤大雅,拿到朕面前议实在有些小题大做了。”李丛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永兴侯,而后开口道:“但是既然已经闹到了朕面前,朕也不好不理会,这样吧……”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小世子和纪泽,开口道:“永兴侯世子行为逾距,有失君子之礼……朕记得前些日子礼部有个新晋的侍郎写了一篇‘论君子之礼’的文章,朕读来觉得十分受用,便罚永兴侯世子将这片文章抄写十遍吧。”
在场的朝臣,但凡好读书的都知道这篇文章,只因这文章艰深晦涩,刚问世的时候在京城文人之间引起过不小的讨论。有人觉得这文章精巧深奥,有人则觉得其中生僻字词太多,过于晦涩难懂,有卖弄之嫌。
李丛让永兴候世子抄写十遍,这孩子只怕要愁得哭个几日。偏偏这父子俩都不是读书的料,根本没听过这文章,只当是寻常的文人之作,不疑有他。永兴候甚至觉得这责罚挺轻的,还送了口气。
朝臣们虽然都明白其中的道道儿,却没人会好心提醒永兴候,只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