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舟只觉那颗糖球，自喉咙而下，沿着食管缓慢而艰难地下落，他甚至能感觉到糖球擦过食管而带出
粗粝微痛感。
待那糖球总算落入胃里，少年才长出
口气。
他面色有些苍白，也不知是被噎得，还是被吓得。
好在摄政王并没有打算追究，提步走进宫塾。
纪轻舟不敢怠慢，忙放下挽起衣袖跟进去。
“皇叔！”小皇帝上小半日课早已困倦不堪，见到李湛登时高兴不已，险些就要扑上去抱住对方。但他今日学便是“君子之仪”，念及此他只唤李湛句，便规规矩矩坐在那里不再说话，只那双眼睛瞬不错地盯着李湛，看得出十分兴奋。
“见过王爷。”卢廷意见李湛进来，忙朝他躬身行个礼。
“不必多礼。”李湛走到案前，伸手翻翻案上叠纸，那是小皇帝昨日抄写经义。
卢廷意见李湛翻看李丛作业，便适时开口道：“陛下向来认真，昨日经义抄写有些潦草，想来是有些走神而已，倒也不是什
大事。”
“呵……”旁纪轻舟闻言淡淡冷哼声，忍住开口冲动。
李丛年纪太小，抄写那多乱七八糟东西，到得后来手腕都要脱力，不潦草才怪呢！
“陛下年纪小，正是对凡事都好奇时候，玩儿心难免重些。”李湛开口道。
卢廷意闻言还以为李湛这是在批评小皇帝，反倒开口替小皇帝找补道：“这也是人之常情。”
“说得是。”李湛转头看向脸紧张小皇帝，走过去伸手在小皇帝脸颊上轻轻捏下，开口道：“既然如此，也该顺应他心性……”
“啊？这……”卢廷意时没反应过来。
便闻李湛又道：“陛下聪慧非常，刚刚开蒙学些诗词歌赋倒也无妨，但经义之类不急于时，便先不必抄写。”
“可是……”卢廷意闻言似乎想要反驳。
“卢先生往后只上午带着陛下习习字，念念诗，下午本王自有别安排。”李湛说罢转头看向卢廷意，问道：“今日课讲完吧？”
卢廷意闻言终于反应过来摄政王意思，虽然不敢苟同，却也不敢反驳，忙点头道：“是，差不多讲完，只剩……”
“那卢先生便也早些回去用膳吧，本王先带陛下走。”李湛说罢朝小皇帝伸出只手，小皇帝顿时喜笑颜开，把抓住李湛大手从座位上起来，还不忘转头朝卢廷意行个礼。
叔侄二人同走出宫塾，小皇帝在路过纪轻舟时，朝对方调皮地眨下眼睛，纪轻舟则冲他微微挑眉，然后也朝卢廷意行个礼这才跟着离开。
卢廷意望着纪轻舟背影，脸“岂有此理”表情！
往后不用再抄写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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