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闭目头晕目眩,魔音穿耳循环往复,尖利要将人七窍震出血来,连室外水流亦如被捶打般震荡,满池子赤鳞鱼来回跳动,鲤跃龙门样争相出水。
阿音呻/吟声跪倒在地,手死死扣着泥地,涂老幺抱着脑袋直打滚儿,眼皮抽得似被泼开水,宋十九蹲在角落,浑身失力气,捂住双耳眼泪直飘,李十亦被袭得神魂俱震,半坐在墙壁旁,抓着膝盖手用力得指节发青。
涂老幺扯着李十裤管叫唤:“符咒呢!法术呢?!十……十姐,,难受啊!”
大男人涕泗横流,比抽大烟还扭曲万分,李十反握住他手,喉头腥甜说不出话。
眼见他们没气力,讹兽才停下来,鱼伏水稳,安静得似什也没发生,唯独耳廓里饿鬼哭嚎样呜呜呜回音,同被打几闷棍似前庭,提醒他们切都不是错觉。
李十平复几回呼吸,才找到些调子,将涂老幺手放开,绝望地摇头:“符咒只收鬼魂,对着古兽半点用处也没有。”
涂老幺眼珠子混混沌沌地停下来,嘴唇似被锯子拉下来钝肉,麻麻木木半字不能言。
墓室里仅有几人焦灼而无力喘气声,同讹兽扣着爪子前行时指甲哒哒哒触底声响。
它闪着天真却狡诈眼,来回逡巡它猎物,这几个姑娘都长得十分水灵漂亮,漂亮姑娘总会骗人,还有这个市井泼皮模样男人,不晓得哪个谎言,会先成为它腹中之物。
涂老幺翻身剧烈地呕起来,黄白汤齐往外冒,讹兽却并未停止向他走来步伐,它抖着水亮皮毛,周身阴影把涂老幺笼罩在内,竟将他衬出几分无助与娇弱来,涂老幺眼闭心横,吃江湖饭混日子,说过谎比吃过米还多,就没两日前,还指着李十说她是宋十九娘。
他吐得胆汁儿都要出来,腿触电似颤,只恨此刻没力气,不能抽自个儿个大嘴巴子。
叫你胡说,合该撕烂这张没用嘴。
他正准备引项就死,慌里慌张竟想不起来遗言,待心里头急匆匆开个头,却见那讹兽脚步顿,竟犹犹豫豫地朝旁阿音走去。
阿音仓皇地抬头,泪痕印在眼边,嘴唇被咬过,是红润润艳丽,任是这个时刻,仍旧是春风度枝头等娇花。
讹兽似嗅吻样凑近她,耸动鼻瓣好似在打探她心扉,半晌,它带着腐尸令人反胃恶臭,朝她张开嘴。
阿音咽喉吞声,闭上眼。
叫阿音。
有个理想,是桃李满天下。
自小生得好看,六岁父母离世,舅舅要将卖去窑子里,师父路过,以大半副身家将买下来,给起名叫阿音。
未知何处有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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