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涂老幺骤然惊醒,两手紧攥左右扶手,如临大敌地望两边瞧:“又,又入画儿?”
宋十九咳两声,将李十咳清醒,抬手揉着额头中央,声音仍旧是哑哑:“说罢。”
她糯糯嗓子似幼鸟换下绒毛,挠得人心尖儿痒酥酥,与她同寝同食那几日,宋十九总爱趴在她臂弯里,支着耳朵听她将醒未醒时声。
宋十九神秘兮兮地:“又不得些,竟能将生长形势缓下来。”
说话间船舱里乘客陆陆续续醒过来,有端着茶缸到外头刷牙,有趿拉着鞋寻方便去,涂老幺左右看看,暗嘿声,这上等人睡眼惺忪地抠着眼珠子,竟也是这个不体面模样。
李十“唔”声,不晓得在想什,五指仿佛刚刚活络知觉,把玩扑克牌似,无意识地将宋十九发尾绕在指缝里来回勾。
头皮被扯得有些疼,宋十九却忘要将头发拿回来,只怔怔瞧着她动作。
所幸自个儿头发够长,如此拉扯着也不至太尴尬,宋十九神游天外地想。
却听“啪”声脆响,阿音探过身子将李十手拍:“今儿要下船不是?”
李十懒怠怠地皱皱眉,将宋十九发尾放开,反手揉着僵硬脖颈,瞧瞧外头景色:“仿佛是。”
宋十九将自己头发接过来,神色复杂地望阿音眼。
阿音不明所以:“怎?”
咒法没效用,寻仇不成?
宋十九摇头,忽而又想起什要紧,左右晃晃身子,问涂老幺:“涂老幺,你多大?”
涂老幺道:“同你个奶娃娃说什,涂家小子再几日也要同你边高。”
讲大话。宋十九撇撇嘴,又探身问阿音:“阿音姐姐几岁?”
阿音掏出镜子补妆:“你既喊姐姐,竟还问岁数,成心不是?”
宋十九再瞧眼阿春,阿春正要开口,宋十九抬手阻止:“不必说。”
语毕她撤回身子,这才犹犹豫豫地看向李十,问她:“十,你,你几岁?”
李十拨拨刘海:“不记得。”
“不记得?”宋十九怔。
李十叹口气:“活太久。”
宋十九缩缩瞳孔,小小嘴唇皱起来,包子似裹着空气,缓慢而郑重地打量李十,却见李十将眼皮无所事事地撩,漆黑如墨瞳孔里笑意稀松平常,仿佛眨眼便不见似。
宋十九头回感受到“捉弄”这种促狭情绪,尽管李十表情并不明显,但如此鲜活神态出现在她双目里,便似乌云裂个口子,春风若有似无地泄出来,惬意地抚弄岸边柳色。
“嗳。”她揉着心口无端端叹口气。
李十莫名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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