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皱着团儿,哭丧道:“您可得帮帮小弟。”
李十嫌恶地看着他从裤/裆里头掏出来铜罐:“哪来?”
涂老幺见李十没有伸手意思,又往前送送:“您细瞧瞧?”
李十隔着棉袖子敲两下铜罐儿壁,瞄他眼:“年代近,又是铜,不值钱。”
涂老幺收回来:“可不是也是这琢磨,就拿回家搁着——”
李十皱眉打断他:”早同你讲过,地底下掏不兴往家拿。”进来半晌,也不那冷,她伸伸肩膀,冷笑:“怎,死后想遇同行?”
涂老幺脖子缩,赖笑道:“错错,是错。可这事儿啊,也忒他娘晦气。”
他压低嗓子:“自把这玩意儿拿回家,每日夜里便有呜呜声响儿,唬得婆娘睡觉也不安生。”
“琢磨着,是惹哪路老爷,还是把它送回去得好。”涂老幺偷眼看李十。
李十将火柴揣回兜里,吸吸鼻子:“开棺不走回头路,倒过斗不掏第二回,这是行里规矩。”
“晓得晓得,可这才下斗第二回就遭这档子事,也是没法子。”涂老幺扯住李十袖子,脸皱得像缩水面皮。
“你想让带你去?”李十盯着他。
涂老幺忙不迭点头,见李十毫无反应,便眼骨碌转,立时蹲下去,抱着她脚脖子,哀求道:“十姐,李老板,观音菩萨青天大老爷!”他面嚎面锤李十脚肚子:“婆娘肚子八/九个月,眼看要生,这时候惹祸事,那是要让老涂家绝后哇!”
李十挣两回,挣脱不开,垂头低斥声:“涂三平。”
涂老幺抬头,眼泪汪汪地瞧着她:“十姐,可是您带入行,虽说只敢掏掏小墓,那也是承您衣钵,吃是您祖传饭。”
李十嘴角抽:“你原本守墓为生,夜里撒尿撞见,跟在后头偷看回,回头拿把铲子开挖,也叫承衣钵?”
涂老幺不管,抱着她腿不放。
李十叹口气:“哪个墓里头?”
涂老幺愣,顾不上擦眼泪珠子,喜上眉梢地把李十裤腿捋平:“就在那东边儿,就在那东边儿。”
照理是要凌晨两点开工,五点收工。下午李十便早早地收摊儿,回家里收拾工具。涂老幺跟着她路回来,见她副清汤寡水家徒四壁模样,干净窄小小木屋,只有张青布盖床,和张油浸浸饭桌,好几天没开火,灶台也扑灰。
涂老幺看着她棉衣瓜皮帽:“您仓库里头那可是价值连城宝贝,如今连电灯都装上,怎还这个寒酸模样。”
李十白他眼:“财不露富,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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