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掉满身
黏腻。
就在他目明确地往次卧里走时候，身后贺桥问他：“出来后要去主卧泡个澡吗？
去帮你接水。”
池雪焰想
想，发现自己很难拒绝这个提议，点头道：“好，谢谢。”
带着
身运动后疲惫，泡进暖洋洋浴缸里。
提前放好洗澡水，雾气蒸腾，泡沫漂浮，偏热水温。
池雪焰蓦地想起外国小说中，那朵虚无而美丽黄花。
于是，在将要走进淋浴间那个瞬间，他停住步子。
短暂静止片刻里，池雪焰又很不着调地讲起今日见闻：“晚上在食堂吃松鼠鱼。”
贺桥也停下去往主卧脚步，回眸看他，毫不意外地接话道：“是什
做？”
他不会主动提起寻常事物。
闻言，池雪焰笑起来，语气认真地回答他。
“是土豆做。”
切刀花金黄土豆，浇上酸甜浓郁茄红酱汁，几乎能以假乱真。
是他吃过最奇怪松鼠鱼。
但味道也最好。
池雪焰笑着走进浴室。
房门合拢，只在地板上留下道暖黄光。
缕风吹过，厨房外飘荡气球人，悄悄在夜色里张开双臂。
贺桥目光从那扇渐渐响起水声门上移开，穿过客厅走向主卧。
电视机前茶几上，随意地放着几本池雪焰最近在看书。
其中本装帧精美童话集，放在最上面，他昨晚才翻过。
是教外国文学大学老师，送新婚礼物。
主卧浴室也亮起灯光。
等池雪焰简单地冲个澡，裹上浴袍出来时，那个大浴缸里水也快放满。
经过客厅时，周围寻常风景有点很细微变化。
童话集被压在几本书最下面。
池雪焰没有发现。
他头发湿漉漉，水珠不断落在颈间，再渗入雪白浴袍，路上留下蜿蜒水渍。
像贺桥预习放洗澡水那天样，主卧浴室门半掩着。
这次，池雪焰面色如常地走过去。
昏黄灯光下，他倚在门边，欣赏好学生专心功课。
卷起衬衫袖口又被水打湿。
让他无端地想到今晚贺桥在篮球场边等待时模样，夜色般静默纯黑大衣。
挺好看。
贺桥好像依然没有注意到被打湿衣袖。
水流声终于停止，池雪焰走向浴缸，顺口道：“晚安。”
贺桥则朝门口走去，回应道：“晚安。”
但这不是今晚最后句对白。
温度灼热浴室里，池雪焰听见他声音再次响起。
熟悉声线，熟悉认真语气。
唯独话语背后情绪，陌生而模糊。
“那天，你说欠个细节。”
在同样地点，同样氤氲雾气，同样擦肩而过中，贺桥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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