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岩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折子在哪?除了折子,可还有人来问过话的?”
平安一愣,道:“额,问话的只来了几个,好像是神宫监的,问……”
后头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了。
这时候平福抱着一摞折子过来了,低声答道:“来问话有两司两监,钟鼓司的何提领差人来问公公登基大典上的出朝钟鼓内乐是按照先帝的旧例还是礼部去年拟的新曲目单子,尚衣监送了皇上大典上要用的御用冠冕袍服、绶带靴袜等请公公过目,看看是否有不妥之处,神宫监也遣了人来问大典上要用的香灯烛器等物……”
平安在旁听着,不知怎的臊的满脸通红,青岩看在眼里,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对平福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你记得很好。”
又对二人道:“待我把这些折子复了,你们再分别送回去,一齐回话。”
二人连忙应了是。
就这么忙着,很快到了登基大典当日,青岩从早上睁开眼便一直紧绷着神经,好在一路未出什么差错,直到天昏才彻底松了口气。
紧接下来便是国丧,又是头不沾枕脚不着地的忙了近一个月,闻楚这个新君比他更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主持丧仪之外,他还有不少庶务要处理,刑部大理寺在忙着审问宣王和宣王叛党,日日都有折子递上御前,偏偏底下还有添乱不省心的,四皇子一直闹着要见皇后和宣王,闻楚一直未曾搭理,四皇子递了面圣的折子里更是很有些狂悖放肆的话,闻楚看了,虽未允许闻述入宫面圣,可也并没有发作,其实到这里也就罢了,青岩知道闻楚是懒得和闻述计较的。
然而未过几日,宫外却忽然传开了流言,说潜华帝临终前传位之人并非七皇子闻楚,而是四皇子闻述,新君生母乃是异族女子先帝岂会传位于他?又说齐家与皇后谋反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皇后母仪天下,素有贤德之名,与先帝是结发之妻,为他开枝散叶生了四个儿子,论理传位大事无论如何也传嫡传长,到头来却传了个什么也不占的七皇子,先帝倘若真的如此传位,齐家岂能不反?
闻楚至此终于忍无可忍,命傅松亭带了人抄了四皇子府,果然逮到了一群闻述养着的清客,其中不少就是这几日在街市茶楼中造谣生事的,当即便都送去蹲了大狱,闻述则被看押在了府中,等同软禁。
闻楚夜里要守丧,白日又是这些焦头烂额的事一摞一摞等着他处理,竟把眼下活生生熬出两片乌青来,嘴角生了燎泡,青岩虽叫了御膳房日日都炖百合雪梨汤来,闻楚用了数日,那燎泡也只是稍微消了些,青岩心知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但左右却也没有法子,这段日子总是得熬过去的。
他有心多帮闻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