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如此,请殿下勿来相逼小!”
众人都被他这番话吓跳,傅松亭在闻楚身后忍不住上前两步,低声道:“谢公公,你疯?你这是何必……”
青岩却拉着潜华帝后退两步,锐利匕首尖部在潜华帝颈侧割出条触目惊心血痕来,他厉声道:“说不要过来!什也不听,休要逼!你们快去传诏,待看见文安阁颁诏书后阁印票证,自会放他,交出禅位诏书!”
傅松亭何曾见贯宽和圆滑谢公公露出过这副神情,也被吓跳,不敢再往前走。
闻楚看着青岩,却只觉得颗心仿佛被人揪住,揉成团,又片片掰碎开来,如此重复,叫他胸腔里又酸又胀,简直喘不上气来——
这些年来所有疑虑、不解,都在瞬间有答案,他看着眼前状似疯魔青岩,只觉得心痛愧疚无以复加。
他从前……竟然从未把青岩动机往这个方向想过。
究竟是怎样深执念,才配得上十年隐忍不发、委曲求全?
而他竟然只是为给那个已经死去十年、曾今“自己”,讨回个绝不妥协公道罢。
他以为他变,以为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外则驯服,却内藏傲骨谢澹,可是他何曾变过?
谢青岩也好,谢澹也罢,从来不是株需要精心呵护兰草,而是柔韧生长,经年不改其节冷竹。
他从来都是宁折不屈,十年宫闱生活,他确是步步为营向上攀爬,可却又哪里是为什荣华富贵?
他甚至随时可以后悔、随时可以放弃、随时可以任凭自己在这幽暗深海般宫闱岁月里沉沦下去。
可他没有,他仍是不改其志,仍是铤而走险。
原来,从来是他小瞧他,从来是他低看他。
是他直到今日——
才将谢青岩看得分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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