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看到祖父佝偻瘦弱身躯套着那宽大冠冕朝服、也大约是看着祖父疲惫憔悴而愧疚眼神时——
周月娴想,她应该要嫁,也必须得嫁。
于是她维持着周家女儿持重和端庄、维持着高门贵女骄傲,十里红妆、风光无限嫁入永仁宫。
也正是因来时便抱着跳龙潭虎穴心思,遇上诸般冷待和委屈,倒也算是意料之内,周月娴并没有把皇宫当成什享福好地方,自然就能在困境中保持冷静和理智。
她想,她若只把这大皇子妃身份当成份差事,并不投以半点真情,大约就能在这场皇室与周家联姻里,以个牺牲品身份全身而退。
当理智主导思绪时,周月娴就很明白,她该如何做个温柔贤惠、善解人意,让丈夫怜爱嫡妻。
她也果然成功。
但理智却渐渐随着闻越对她百般温柔、悉心爱护,和许多个日日夜夜耳鬓厮磨,点点分崩离析。
这深宫里日子,似乎也并不像想象之中那般难熬、那般可怕。
直到怀上肚子里这个孩子那日,周月娴彻底接受这段开头或许并不完满婚事。
她甚至庆幸自己最终爱上闻越。
这让她觉得,往后要在深宫里度过几十年人生,稍微有些光彩和期冀。
闻越告诉她,无论以后谁来,她都是他无可取代结发嫡妻,以后也将是他无可取代皇后。
这句话或许没什别意思,可个坠入爱河傻女人,却似乎能从中品出至死不渝浪漫。
她想,她对他是无可取代唯。
这就够。
无论闻越以后又有多少女人,她终究是特别,是他唯妻子。
这就够。
她丈夫是未来太子,即将成为国之君人,句“唯”,已经弥足珍贵。
于是周月娴心满意足,她始终记得幼年时,自己想要两个苹果,哪怕吃不下,可祖父最后却只给她个,以此告诉她,知足长乐道理——
人不该太贪心。
可是周月娴却怎也没想到,仅仅是这点期冀,竟然也会有被人无情摔得粉碎天。
她陪着段家兄妹游园,听着前头内侍介绍御花园景致温声细语,却神游天外——
其实到这个月份,扶着肚子出门已经是很辛苦事。
那位郡王好像看出她辛苦,顿足微微蹙眉问道:“大皇子妃……不若还是回去歇着吧,本王与舍妹自有这位小公公相陪。”
周月娴笑答:“那怎能行?郡王与县主远来是客,这地主之谊,怎也该尽到,怎好扔下两位在园中独游?”
她胎像最近都很平稳,太医说,至少再过个多月才到产期,周月娴对于做个合格体面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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