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十
岁
孩子声线稚糯，只是有些沙哑，青岩来前已做好
七皇子或许已成傻子准备，此刻听见他口齿清晰，倒有些意外。
青岩推开殿门，绕过屏风，进内殿，却见寝殿正中大床帐幔半垂，隐约可见床上软枕前靠着个幼小而单薄人影。
他跪下道：“小谢青岩，给七殿下请安。”
“……你说你叫什
？”
青岩本听说七皇子自醒转后直不肯开口说话，此刻亲眼所见，传言倒并不属实。
只是他着实没想到，七皇子感兴趣却是他名字。
大约闻楚也听说过，养心殿内侍都是他父皇亲自赐名，可自己名字里却没有漱字，这才不解吧？
青岩于是解释道：“小无福，过年纪才侥幸被选入养心殿伺候，故而不曾有幸得万岁赐名，仍用从前名字。”
“抬起头来。”
青岩怔，心中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这年幼小皇子，发号施令口吻有些过于从容。
……好像身居高位多年似。
类似感觉，他也曾在王爷身上感受过，在帝后身上感受过，甚至在商大伴身上，也隐约察觉到过。
可眼前七皇子，听闻他在林州时便很受冷落，回宫后又病居多年，不得潜华帝重视，却又为什会让青岩产生这种感觉呢？
七皇子问：“你入宫前，家在何处？”
“……”
他甚至还知道要摸清自己底细。
哪怕这问题七皇子问得太过于直接些，可也足以见得，这位年幼小皇子其实并不憨傻，起码是有心自保。
青岩恭声道：“回殿下话，小从前是湄州人士，因母亲病重，家中缺钱治病，这才入宫。”
“那你母亲呢？如今怎样？”
青岩感觉到闻楚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于是恰到好处露出点受宠若惊神情，叩首道：“小多谢殿下关怀，只是小母亲无福，如今已经病故。”
宫中内侍入宫前，都是验过籍引身份，青岩当初被商有鉴看中选入养心殿时，更是被查又查、问又问，饶是如此，宫里也没发觉他那“父母双亡”身世，究竟有何不对之处。
毕竟只是个内侍罢，籍引既没问题，也不至于真遣人大老远跑去湄州查问是否真有那个孤儿寡母孀居多年谢氏。
青岩当然也不会因此心虚。
七皇子闻言，沉默片刻，道：“你下去吧。”
青岩于是退出寝殿，外头早已候着几个内侍和宫女。
宫人们和新来掌事内官见礼，样子上倒都是规矩本分，毕竟青岩有着养心殿出来这层身份在，哪怕他年纪轻些，也无人敢冒犯，这大约便是商有鉴和潜华帝提议，自己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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