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叔叔啊。
青岩知道王爷待今上之心何等赤诚,他在应王府当差,和王爷相处时日不短,如今数来也已有近十年之久,青岩心知谁生反心都有可能,可却独独不会是王爷,王爷如此片忠心,到头来却发现帝后对自己再算计,无论如何也不肯罢休,岂能不伤心?
他忍不住低声劝慰句:“王爷,哀大伤身,还请王爷珍重。”
闻宗鸣闻言,转眸看向青岩,这些日子他休息并不好,眼下隐有两片青黑,下巴也生些细密胡茬。
“并非因陛下算计寒心。”
青岩怔——
那王爷是为什……
“皇上起疑心,早有察觉,自你被叫入宫,便知会有今日祸事。”
闻宗鸣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件最寻常不过事。
“只是想通件事。”
“当年未曾离宫建府,先太子染痨病夭折,皇嫂伤心欲绝,那时安慰皇嫂,没太子殿下,还有五皇子,也是皇嫂亲骨肉,皇嫂却说,她幼子心性狭隘,又向短视,并非为帝之才,因此即便当年皇兄与皇嫂伉俪情深,心要立皇嫂孩子为储,皇嫂却深明大义,还是和皇兄请辞,说幼子不堪为储君,兰妃所生大皇子,倒可堪雕琢。”
“可却没有把皇嫂话听进心中,仍心记挂着被贬至林州今上,这才有后头……”
青岩见他神色黯然,轻声道:“王爷,这不是您过错。”
闻宗鸣沉默片刻,道:“今上回京后,皇嫂把训斥顿,说不该如此任性,又见今上面,可自那之后不知为何,皇嫂便病不起,如今仍然缠绵病榻。”
青岩听这话,先是愣片刻,而后忽然扫到那书案上小瓷瓶,顿时瞳孔缩,想明白什,浑身上下不寒而栗。
“王爷是说……太后娘娘病是……”
这……这……可那是皇上亲娘啊,怎可能呢?
闻宗鸣看着桌上瓷瓶,疲倦揉揉眉心,道:“是与不是……如今也都不重要,皇上都已容不下。”
青岩急道:“那王爷该怎办……”
他忽然停住,意识到这话并不是自己该问,闻宗鸣却抬眼看着他,眉间阴翳散,道:“……你母亲姐姐都在皇后手上,你却把此事告诉,便不怕皇后害她们吗?”
青岩沉默会,道:“母亲和姐姐固然重要,但王爷待小恩深似海,小……小不能背叛王爷,母亲和姐姐……小会再想办法,可也不能因她们害王爷……”
闻宗鸣看他眼神却是以前从未有过,那目光温柔而宽厚,又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意味,青岩被他看耳热,声音也愈发小下去。
“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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